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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会有三子,长子次子均已成婚生子,火灾时都居住在那座宅院内。
蔡会及其三子在外地仅有少数产业。
即是劫夺纵火案的悍匪卷走了蔡家绝大部份家产,除却金银,应还有不少珍贵器物。
短短时间如何搬运?也未能查到匪寇销赃的途径。”
沈少卿轻叹:“确实是个疑点。
那伙匪寇也非京师及附近州郡的匪寇,在京师地界做下这般大案,将一座大宅杀掠一空,蔡宅中逃生之人目前也只知一位带着两口箱子的家仆。
匪寇又能迅速销隐赃物,其狠毒手段,着实罕有。”
张屏再深施一礼:“罪员冒犯,不知可否求大人赐教,告知那伙悍匪的来历与详细。”
冯邰皱眉,柳桐倚跟着向沈少卿礼道:“大人,下官亦想请教。
此案下官也未知详细,只知那伙悍匪本在晋地山中活动,劫掠客商,但一直未做下大案。
怎会突然跑到京兆府?”
沈少卿和缓道:“此案久远,卷宗亦非轻易可查阅,你等确实难以尽知。
那伙匪寇当年乃晋地知名悍匪,因当地官府追捕,沿太行山脉逃窜,竟流窜到京师地界。
据刑部记录的匪首口供,他们想大捞一笔再暂时潜藏,打听到蔡副使曾任官职,宅院又在乡间,四周僻静,便起意下手。”
柳桐倚再道:“下官听闻,匪寇招认在蔡宅内安插了内应,下毒于水井中,先使蔡家所有人昏睡,再劫掠后防火。
下官仍觉疑惑。
蔡府所有人不可能是同时饮水,必有人先饮,有人后喝。
后面之人见先饮之人昏睡,怎不生警惕之心,还继续喝水?悍匪又如何保证一整座府邸的人全部在同一时段昏睡。
下官见过蔡家被焚之宅的图绘,算得广阔。
匪寇竟能这般迅速把一座大宅搜刮一空?”
沈少卿无奈一叹:“你所说这些,皆是疑点。
刑部卷宗亦未写详细,或是匪寇预先在蔡家安插了不止一个内应。”
杜吟菁躬身插话:“下官妄推,除了迷药之外,匪寇或还用了迷烟等其他手段。
安插的内应预先摸清了蔡宅的财物所在。
大人方才说,匪寇在晋地颇为知名,想来是打劫惯家,洗劫之后,把火点上,官府及附近人家肯定都以为蔡家走水,前去救火,他们即能趁机带着宝物逃跑。”
沈少卿微笑注视杜吟菁:“杜知县所言与卷宗上匪寇供词十分相近。”
杜吟菁羞涩垂下视线:“下官只是随口猜测,侥幸而已。”
冯邰面无表情端坐。
张屏再询问:“劫匪前来行凶,事后离去,都必有动静。
尤其之后劫掠财物,定用骡马或车驾,周围百姓可有目睹?”
沈少卿道:“据卷宗记录,确有目睹。
当日天色已黑,但附近一些村庄的百姓曰曾见有车马经过,刑部正是比对供词,才确定匪帮逃窜方向,将其等一网打尽。”
谢赋颤声问:“下官惶恐冒犯请教。
这群劫匪可是在丰乐县被擒住的?”
沈少卿微摇头。
杜吟菁见谢赋和张屏两人轮流向少卿大人发问,着实显得不敬,唯恐少卿大人觉得京兆府的官员都不懂规矩,忙又插话道:“谢县丞竟然不知?是了,丰乐县衙或是无权查看这桩案子的详细。
那伙悍匪在广阳县山中被擒,竟未离开京师地界,窝藏在山沟里。
真是胆大。”
张屏问:“如此,怎能销赃?”
杜吟菁噎了一噎:“想是……匪寇自有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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