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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院门口拦下薛有才,二话没说拽住他衣领子,抄起旁边墙角的一根树枝往他身上抽。
“三天不打你,你都敢上房子揭瓦了……”
薛有才挣着想跑没跑掉,被招儿抽得生疼。
他嘴里哭喊着,一面就往地上坐去,顺势躺倒在地上。
这一看就是幼童们惯用耍赖皮的姿势。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屋里的人都被惊了出来。
赵氏一见着薛有才被招儿打,就炸了:“谁让你打我孙子的,快住手!”
招儿不理她,骂道:“以后还敢不敢了?什么不学你学人扔牛屎!
话倒是说得挺恶毒,哪个教你这么说话的,今儿不把话说清楚,我不光打你,我等会儿还带你上河里去洗洗嘴……”
杨氏也出来了,她尖叫一声:“王招儿,你疯了,你竟然敢打俊才!”
“大伯母你怎么不看看他到底干了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学那有的妇人口出污言秽语,还往人身上扔牛屎。
我现在就告诉你,你二哥有名字,叫薛庭儴,以后再敢给我说狗不狗的,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薛有才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可惜没有一个人能上来救他。
赵氏气得直跳脚,杨氏倒想上来制止招儿,却被黑子给拦住了。
这黑子你平时看它蔫头耷脑的,一点儿都不精神,往人面前一拦,嗓子发出低吼警告,锋利的牙齿也露了出来,杨氏并不怀疑她若是敢上前,这狗会扑上来给她一口。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诧异声:“你们这是在做甚?”
却是薛青山从外面回来了,与其一同的不光有薛族长和郑里正,另还有五六个年过半百的村民。
见家里闹成这样,薛青山先是诧异,旋即露出一抹苦笑,对身旁的人道:“外面人如何说是道非且就不提了,只说刻薄狗子这一样,却是万万没谁敢这么做的。
这丫头素来是个泼辣的,动不动就在家里闹腾,若真有人刻薄,还不是早就闹得不可开交。”
这话说得可就让人莫名其妙了,不过招儿可不是任人污蔑的主儿,当即反驳回去:“大伯,你这话说得可就有些污蔑人了。
我寻常在家中可从来尊敬长辈,没有什么闹腾不闹腾之言。
今天打这小子,也是有原因的,他竟然骂……”
话说到这里,被杨氏打断。
她一副着急心疼的模样走过来,从招儿手里抢过薛有才抱着哭道:“他才多大,你多大了?他这年纪正是不懂事的时候,你还和他计较了……”
杨氏呜呜的哭着,一副包含委屈无奈的样子,薛青山也在旁边长吁短叹,招儿再不知这两口子在演什么,该完了。
她小脸急得通红正想再解释,这时从屋里出来的薛庭儴一把将她拉住。
他往前两步,站到招儿身前,先恭恭敬敬的唤了薛族长、郑里正以及那几位村民。
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作为一个晚辈,这些都是他的长辈。
应有的礼数走过后,他才对杨氏解释道:“还望大伯母莫生气,招儿也是一时冲动,她是见才小子骂我与狗同名,又往我身上扔了很多牛粪,才会一时气急打了才小子。”
薛庭儴这一番行举,首先就给了人很好的印象。
读书人嘛,就该温文有礼。
再来也借用道歉的空档,将事情来龙去脉用两句话点明。
招儿并不傻,她错就错在急于想解释清楚一切,不免赘言,而薛庭儴却是只说重点,其他不提。
且说话极有方式,稚童顽皮乃属正常,可顽皮到侮辱人是狗,那就值得酌量了,更不用说还往薛庭儴这个做兄长的身上扔牛屎。
同时也是替招儿解释了,她为何会如此冲动打了才小子。
果然,薛族长这些人听了这话,再见薛庭儴消瘦的脸上隐忍的表情,就不免偏向了他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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