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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小满退出来,有点埋怨,但看到大满严肃的眼神,终是没有再吭声。
房门的声响,在夜里格外清晰。
在小满咳嗽的时候,冯蕴就已经醒了,但她没有动。
原以为那人会走到榻边来,没想到脚步停在外面,久久没有动弹,这叫她内心不安起来。
“谁?”
冯蕴低低问。
“你睡。”
是裴獗的声音。
声音隔着帘子传来,有种低沉黏腻。
冯蕴看着他的影子映在帘子上,有点出神。
扑!
男人抬手挥袖,火光灭了,屋子里漆黑一片。
冯蕴看不见他,只能靠声响来猜测,他推开了桌案,抽出蒲席搭在地上,躺了下去。
这个夜格外寂静。
冯蕴屏紧呼吸,很是费解。
裴獗那天冷着脸拒绝她,现在莫名其妙来她的房里,以为是他想通了,却隔着帘子睡在地板上,这是闹的什么脾气?
她想问。
可裴獗为人沉闷,木头似的锯过嘴,如果他不想说,即使她问了,大抵也得不到答案。
冯蕴翻个身,背对躺下,阖上眼睛。
夜虫唧唧,房里却安静得可怕。
就连鳌崽都缩在角落里,潜伏着,不发半点声音。
鳌崽似乎怕裴獗?每次见到他都会主动避让……
冯蕴东想西想,心乱如麻,又不敢翻身。
她生怕发出的声音会破坏宁静的氛围,将自己带入更尴尬的处境……
裴獗睡觉很规矩,就挺尸似的躺在那里,不怎么打鼾……
说来他并不是很粗鲁的人,怎么会那事上就克制不住呢?
冯蕴脑子里不由自主钻出两人的画面,平静的、心跳的,恨的,怨的,闹的,慢回放一般。
三年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太多回忆搅得她难以平静……
到天亮,她才渐渐睡过去。
醒来一看,屋里早就没有人了。
裴獗睡过的蒲席放在原位,干净整洁。
小满说,将军天不亮就走了,庄子里的人,甚至都不知道大将军昨夜来过,还宿在女郎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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