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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向内院走去。
谢芳华一边听着英亲王妃说着今日宫里的事儿,一边看着走在前面的秦铮。
秦铮自从进了忠勇侯府,走在前面,再没回头,步履散漫,姿态随意,冷风吹起,锦袍玉带轻扬,虽然就那么安静地走着,但也让人凭生一种清傲张狂之感。
“铮儿这孩子虽然看着霸道张狂,性子难测,但其实啊,他心里软着呢。”
英亲王妃眸光扫见谢芳华看秦铮,笑呵呵地道,“皇室和宗室里面的皇子王孙加起来,他只和四皇子秦钰不对卯,和其他人无论是谁,都能处得来。
以前小的时候,皇室宗室里那些个小子姑娘们都怕他,不敢拿他开玩笑,但是长大了之后,渐渐地发觉,他没那么可怕,所以,就时常寻他玩乐。
这不,昨日他和你圣旨赐婚,在宫宴上,他们没抓住他喝酒,今日进宫拜年,总算抓住他了,给他灌了许多酒,走路都发飘了。”
谢芳华从前面收回视线,看着面前的青玉石砖从脚下一步步走过。
“昨日你犯了病被吴权送回府,他宴席上便没了心情,几次想逃,皇上都将他给制止了。
总算熬到宫宴结束,他借着送老侯爷为由才跑出了皇宫,是不放心你想来忠勇侯府看你。”
英亲王妃笑着从秦铮身上收回视线,偏头看着谢芳华,悄声道,“怕你被燕亭那小子给夺去!”
谢芳华身子一僵,抬起头,看向英亲王妃,隔着面纱,英亲王妃的笑容依旧和气温暖。
她重新低下头,没说话。
英亲王妃拍了拍她的手,“我听说燕亭离家出走去漠北了?早先永康侯又跑来忠勇侯府闹了?这个永康侯,自己一生被他老娘和媳妇儿给管得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到希望儿子走他的老路了。
糊涂虫一个!”
谢芳华扯了扯嘴角,这南秦京城里,怕是谁都看得明白永康侯府家宅里那点儿事儿,就永康侯府自己家的人看不明白。
“燕亭走得好!
有那么一个祖母,有那么一个娘,还有那么一个爹。
不走等什么?难道等着被养成真正的笼子里的鸟儿废了不成?”
英亲王妃轻轻用鼻孔哼了一声,须臾,又低声道,“这南秦京城的贵裔子弟里,各自都有一个小圈子,燕亭和铮儿算是比较要好的,燕亭喜欢你,想娶你,但是铮儿也想娶你,到底是被铮儿在御前给你抢到了手里赐了婚,燕亭受不住双重打击,离家出走去漠北,铮儿的心里也不好受。
今日他一日都沉着脸,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今日晚上,你和他坐坐,宽慰宽慰他。”
谢芳华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昨日城门口的事情她还没忘记。
“娘,您啰嗦不啰嗦?絮絮叨叨,老妈子也不为过。”
秦铮忽然回头瞅了英亲王妃一眼。
“你个臭小子!
媳妇儿还没娶呢,到嫌弃娘了是不是?”
英亲王妃顿时竖起眉头。
“我是怕您把儿媳妇儿给吓跑了。”
秦铮转回头,漫不经心地道。
英亲王妃狠狠地挖了他一眼,“咱们母子俩,指不定谁给媳妇儿吓跑!”
话落,她放开谢芳华的手,对她道,“小丫头,他醉得太沉,我今日儿可不想见他了。
去,你先带他找个地方歇着去!
别让他总是在我跟前碍眼地气我。”
谢芳华被英亲王妃推得向前了一步,见前面秦铮脚步顿住,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对英亲王妃软声道,“王妃,后园子的观景暖阁里晚膳都准备好了,戏班子也准备好了。
等您和王爷进府,马上就开宴了。
他……铮二公子这个时候去歇着话,那晚膳……”
“他今日灌了一肚子的酒,哪有空地方吃晚膳?你就先带着他找个地方去歇着,回头他饿了,再给他弄吃的。”
英亲王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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