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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滴茶溅落在桌面,采蘩左手扶右手,稳了,明眸低垂,“义父义母遭盗贼所害,我以为对说过了。”
“姑娘是聪明人,难道以为兰烨会将有答案的问题再问一遍么?”
杯放下,茶已无,“我也不妨对姑娘直说,姬明大人去北周可不是游历。”
采蘩眼睛睁亮了,“那他去做?”
“姬明大人奉御史台中丞之命,暗查一桩案子。”
向琚语速不快,字字清晰。
采蘩一惊,“案子?”
“事关朝廷密令,恕难奉告。
我只能告诉姑娘,全家出游是幌子。”
所以,死亡才不单纯。
“还请姑娘俱实以告,若这场劫杀案确有隐情,我会禀告御史台,必定为姬明大人讨回公道。”
“为何告诉我,而不告诉姬家人?”
采蘩几乎立刻信他了。
比起向琚,她亲身经历过杀手的追击和盘问,心中疑惑重重。
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
“钥年纪尚小,不好说。
姬老爷子爱子心切,怕了真相会沉不住气。
姑娘救了钥和雅,应该就在当场,我如此确定才请你来问。
究竟当时发生了些?”
向琚抬眼,眸墨浓。
她不啊,采蘩咬了一角唇,皱拢一双乌眉,“五,说呢,义父义母被害时,我不在场。”
“你……不在场?”
向琚没料到是这样。
“对。
我本不想离开北周来南陈,但义父义母走后就后悔了。
赶到金铃谷时,看到车毁人亡简直没吓死,却钥弟和雅雅不在里面,便到处找他们,还好在两个孩子沉入沼泽前看见,否则——”
长叹息,这谎越编越像那么回事了,将来她可办?
向琚望着采蘩,他不能判断她话中的真假。
为何?他听人,要么真,要么假,但为何她的话难以辨明?
采蘩再度垂下眼睑,“不若我问问钥弟,或许有端倪?”
倒了一圈儿茶,手感凉的。
“采蘩姑娘,你疑心真重。”
向琚一笑,也凉的。
“我确实没在场。
五,采蘩没必要骗你,你的疑心才少重些。”
这么大的事,能不能说出实情来,她要问过姬钥,“茶已走味,是时候我该回府了,大年夜作客人不好迟归。”
“采蘩。”
魏吴姬轻唤,“你义父义母惨死,难道你不想查明事情的真相?要是他们被人图谋所害,那可就冤枉了。”
采蘩的身影停在厚重的锦帘前,“,无论我义父母是死于盗贼之手还是被人图谋,都冤枉。
只不过——我一介女子,能为他们所做甚少,保的命和钥弟雅雅的命已耗足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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