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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琳站在东宫宫殿之中,后背微寒。
她想不到自来乖顺体贴的女儿,会偷偷走出府门去见外男,更想不到她竟敢跳下东宫护送的马车。
一时不知该担心女儿安危还是担忧太子不喜。
一腔问太子讨要女儿的护崽心切散了个干净。
刘倧气有些不顺,他合该赏她一顿板子的,看她还有没有气力半路跳车。
两人就那样僵持着,终究殷琳等不及,“殿下恕罪,是臣妇管教不周,给殿下添了麻烦。
臣妇这便告退,若殿下得了消息,还望知会上官府一声。”
她行了礼告退,末了还是想着女儿或许有情可原,踌躇着添了一句,“还请殿下莫要让大人知晓,他自来严厉,恐……”
本想说怕女儿受她爹爹惩治,可话到嘴边,也说不大出口,教养不好女儿,怎么敢送入东宫?
殷琳坐着马车回到家,命令心腹陪房悄悄去寻,想着万一女儿遇着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可怎么好?
她捏着允儿的手,“允儿,你说泗泗她没事吧,她那么乖的孩子,怎么会这般行事?”
可结果打得她脸疼。
她刚回到府中,就看到两道身影,仔细一瞧,竟是自家女儿和憨丫头翻着矮墙,身手矫健地回来了。
泗儿没想到会遇着这么多人,看到的时候,眼角抽了几抽。
果然不能调戏仙子,会遭报应的。
殷琳屏退了下人,看着泗儿半晌无语,对了还有边儿上的珍珠。
她舍不得教训女儿,可这丫头她还是不介意敲打敲打。
“来人,把这丫头拉下去好好审。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般出去有多久了。”
泗儿心里慌得很,若朝她自己开刀,她还好受些。
虽说不是什么好心肝儿,但也一人做事一人担,何况牵连的还是珍珠。
“娘,不要这样,我知道错了!”
殷琳被她气得手有些抖,“你知不知道那是你将来的夫君,是君上?你本就,”
“把她带下去!”
她看了眼珍珠,本想着发卖了得了,可看到女儿眼角的担忧,哽了哽,还是道,“看好了,好好问。”
泗儿怕她吃苦,“你知道什么便说什么,不必扛着。”
她知道珍珠实诚,会听话。
听话就不必吃苦。
殷琳见屋里只剩母女二人,“你和三皇子的事本就惹人猜忌,又怎能见弃于太子?如此这般行事,怎对得起母亲教养你十四载?”
“我失忆了。”
泗儿有些郁郁地说。
珍珠一五一十交代,她自来只听小姐的话,“小姐四年前在城西盘了铺子,便偶尔出去一趟看看铺子,小姐说这府中烦闷,她大多时候活得像根木头,所以得出去沾点儿烟火气。”
允儿自来觉着三小姐聪慧淑雅,却不曾想还有这一面,还有这丫头,招得这般快,倒显不出她的本事了。
殷琳听了供词一时无言,刘倧却早派人查了个清楚。
孙嬷嬷回禀着,“上官姑娘的行止确实像是从未学过礼仪。
要知道若是隐瞒,老奴必能看出端倪来。”
胡谨回禀,“上官小姐在城西有家义气阁,售剑,品相不俗。
她每隔十日出府一次,自四年前开始,只带贴身侍女。”
刘倧点头,“去告诉上官太太,贵府养不了女儿,便送去宫中让皇后殿下代为教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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