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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我在这里还有不少产业没有收拾利索……”
她坐一旁,想他这话几分真假。
他站起身,拍拍她肩膀:“我去睡了。
你把这些好好地收起来。”
她愣在那里,都没起来要起身相送,半天才说:“我,我一个人先去?”
他走到门口了,沉默了一会儿方回答道:“嗯,李伯芳与你一同去。”
彩珠霎时羞愧无比,再无颜以对:原来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彩珠自此开始,直到上了火车,两宿没睡。
一边收拾自己的随身行李,一边想着这一生跟显瑒小王爷,跟这王府大院的纠葛遭遇。
本意是要找找他负她的那些事情,暗示自己下定决心,一走了之。
可念头里面却总是他千般万般的好,宽容细心,慷慨大度。
哭过几番,却知前事难返,他已作此安排,一切已是定局。
两天后的清晨,一层薄薄秋雨之后,天空放晴,空气舒朗。
王府的两辆黑色轿车载了王爷夫妇,李伯芳还有夫人的随身丫鬟荷香直奔火车站。
下人们议论说夫人这次走,带的东西很少,只有皮箱两只,应该也就去一趟锦州。
到了车站,南行至大连的火车已在站台上停着。
李伯芳与丫鬟荷香去车厢安顿。
王爷站在下面,彩珠背朝着他,不作一声。
第一声汽笛响了。
李伯芳下来对彩珠道:“夫人上车吧。”
她这才回头匆匆看了王爷一眼。
李伯芳双膝跪地长揖:“跟王爷道别了。”
显瑒再没跟李伯芳说话,只是斜了他一眼,走过来,握着彩珠的一只手嘱咐道:“一个人在外面,我跟你说的,你可一一记得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再一次告诉她:除了自己,谁也不要相信。
包括跪在身边的这个人。
彩珠点头。
显瑒随即摆摆手:“走吧。
走吧。”
彩珠随同李伯芳上了火车,在自己的包厢里面坐定了,斗篷解下来,看见显瑒仍站在站台上没有离开。
他稍微仰着头,看着车厢里面的彩珠,眉毛微蹙,眼睛明亮。
他的脸,是她熟悉的样子,仍是那年掀开盖头,看着她微微笑的俊朗好青年。
彩珠在一瞬间泪如雨下,猛地站起来,打开窗户上的插子,用力往上抬,荷香与李伯芳都吓了一跳,趁车子没开,连忙帮她开窗子。
打开了半扇,彩珠伸出头去,一边哭一边对显瑒喊道:“王爷,王爷!”
显瑒连忙过来,伸手给她,两人握在一起。
“我,我本是蒙古王爷的女儿,见过金银宝物,有过良田庄园。
我,我不在乎那些的。
您知不知道?!
这些年,我好过一会儿,却闹腾你好久,不,不是为了别的,只因为,只因为,我心里有你。
王爷你,你知不知道?!”
显瑒震动非常,红了眼睛,握着彩珠的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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