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杰·罗萨特这位警卫司总长刚与金汇合,挥退手下,就表现出了足够的恭敬。
对于他而言,这段时间过得一言难尽,此时的他已经对金,对那份曾经签署过的精神力契约有了足够的认知与……畏惧。
联邦主星那件事之后,他不是没有尝试过除掉那份精神力契约的效果,哪怕金给的筹码足够高,承诺他成为联邦总统,可他也不愿意成为一名傀儡。
就算是金可能是他畏惧的人也一样,荆·萨多距离他太遥远,在联邦主星因为兰冥的事情回归平静之后,他甚至开始为了签署过那份契约感到后悔。
杰·罗萨特觉得当时的自己太过草率了,当时怎么就能因为那一时的威压就相信金这个佣兵的鬼话!
他开始尝试找寻解除那份精神力契约效果的方法。
但超出他意料之外的事,那份精神力契约一点儿都不简单,也不像是他以为那样能够轻松解除。它的限制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无论暗地里找了多少人,对方都表示,他们没有感觉到他身上有什么异常。
他们甚至隐晦的暗示,有些精神力契约可能要到他违背的时候才会发生效果,在那之前,为了保证契约的隐蔽性,他们并不会对他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可以说是自由度很高的精神力契约。
见鬼的自由度高,杰·罗萨特更觉得自己身体内有了一个大多数人都无法解决的定时炸弹!
可数天的努力毫无结果,这让杰·罗萨特非常不甘。但因为没有被负面效果影响,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被金欺骗了,对此,他开始在暗地里调查金,甚至是他的同伴,林麟,凯恩斯,伽蓝,洛特。
凯恩斯做为机械生命体联邦上尉,他的所有信息和履历都在军部,查无可查,但能加入军部,履历上应该很干净,可以不做深入调查。
伽蓝·亚伦,除了是亚伦家族被除名的前继承人,和在年少时有被绑架的小癖好外也没有什么异样。
洛特做为星族,哪怕他是联邦警卫司总长,也只能查出他在联邦的简单到不能更简单的经历,而且星际公认的,因为他们足够强大,星族大部分都是直来直往的性格,根本不会采用迂回的方式。
至于林麟的履历更是清晰明了,除了突然从废柴变天才有些可疑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可这点既然连她的亲生哥哥联邦少将林冉都没有质疑,杰·罗萨特也觉得不需要放太多的精力在她身上。
问题又回到了金这个人身上,他真的和荆·萨多有关系么?
杰·罗萨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签订的所谓契约是假的,他是不是能用间谍罪将金治罪。
虽然近年来联邦和帝国没有什么直接冲突,但被一个A阶实力者欺骗对于他这个联邦警卫司总长而言,绝对是无法忍受的污点。
可没等他调查出金除了是A级佣兵以外的任何信息,他就被契约“惩罚”了。
他一点儿都不想回忆那天的经历,他在联邦警卫司总部对部下进行示范训练时,自己的精神力突然消失了!就像他们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刚入职的警卫司队员一拳打翻,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力量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可怕!感知仿佛突然消失了,精神力支撑的“专”不见了,他甚至惊恐的发现,被自己从来不在意的近视竟然让他连距离自己最近的副官的脸都看不清。
当时的感觉杰·罗萨特至今都不想再去回想,他觉得自己完蛋了,自己的一生都要毁了!
他故作镇定地尽可能控制自己的表情,安抚那个不知所措的将他打倒的新人,干巴巴地对自己面露怀疑的手下解释自己大概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刚才出神,这才造成了这个小失误,他一点儿都不用为这种事情不安和愧疚。
在手下们的“您脸色看起来有点儿差。”“您一定很久都没有休息了”“请务必保重身体。”“联邦主星的治安已经恢复,您不需要这么辛苦”的安慰后问候下,又拒绝了他们“应该去医疗舱检查一下”的好心建议。
他几乎是逃一般地踉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拨打了那个他以为可以被自己抛弃的联系方式。
杰·罗萨特清晰地记得,他拨打了数十次都没有成功!但哪怕他拥有林麟家主,凯恩斯上尉,伽蓝·亚伦和星族洛特的联系方式,他也没敢打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他害怕如果真的那么做,那么他面临的才是真正的“死期”,他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金对自己做的事情,对自己的操控。
反倒会暴露自己现在已经失去一切精神力的事实,这太可怕了,他会失去一切的!没有力量,别说那看起来已经越来越近的联邦总统的位置再也不可能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就连现在来之不易的,联邦警卫司总长的位置也会被人接替,家主的位置也会易主,他会成为一个体能与精神力相差悬殊,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完蛋的废物!
这太可怕了!他从来都没有那样惶恐过,他拨打金的通讯不知道多久,直到终于接通那一刻,他整个人几乎失控!
然而等他看到自己的“主人”,那个可以操控他未来人生的人的时候,哪怕是在光幕中,都充满了畏惧。
他看起来长相一点儿都没有变化,还是那个自己曾经见到过的金,那个佣兵,可那种暗藏的锋芒和气势,那种可怕的仿佛将一切掌控在手中的可怕感觉却让他再也不能忘记。
杰·罗萨特甚至觉得他眼前是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荆·萨多本人!!
当时那个人只是随意扫了一眼自己,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用那冰冷到几乎将杰·罗萨特直接丢到太空一样的声音,毫无起伏地说:“没有下一次。”
那是陈述的语气,却让杰·罗萨特当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就好像喉咙被卡住了一般只能拼命地点着头。
他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比上一次被迫签订契约时候还要狼狈,只是那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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