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入夜,路上没化完的雪结成了冰,骑自行车技术不好的人,连人带车摔倒是常有的事儿。
“那还,麻烦孔大哥了。”
雪光映着舒安歌红扑扑的脸蛋儿,她脸上涂的粉早没了,现在的脸蛋颜色是被冻红的。
孔雪飞将老式大梁自行车推了出来,见舒安歌脸冻的通红,从背包里拿出围巾递给她。
“骑车风大,路上冷,戴上围巾暖和点儿。”
舒安歌手背在后面,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你在前面风更大,你戴围巾,我戴上兜帽就行了。”、
舒安歌说着话,将衣服兜帽戴到头上。
她的兜帽太小,只能围住后面脖子,前面脖子和脸蛋儿还吹着冷风。
“得罪了。”
孔雪飞低声说了句得罪了,拿起围巾圈到舒安歌脖子上,还帮她打了个结。
他的围巾很旧,但很暖和,闻起来清爽干净,有一股带着阳光的气息的肥皂味儿。
孔雪飞让舒安歌坐上车,这才上了车。
他脊背挺的笔直,舒安歌手抓着车后座,脚在车轮旁翘着。
“脚小心点儿,别被绞到车轮里。”
孔雪飞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被风吹的变了调子。
“好,我记住了。”
舒安歌乖巧的点点头,身子努力和孔雪飞保持着距离。
家家户户都贴着新窗帘,每个窗子里都飘着诱人的饭香味儿。
孔雪飞心无旁骛的载着舒安歌,心里什么也没想。
没想书店里乱糟糟的,明天被爸妈见到怎么办。也没想,开学后,离高考就没几个月了,他报考什么学校好。
相比起在家里,接受不同亲戚“好心”的提醒,孔雪飞更喜欢待在书店里。
家里的热闹,本来就不属于他。
昏黄的路灯,与明亮的雪光交映着,两人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好长好长。
“孔大哥,你今年多大了,读大学没啊?”
舒安歌算着孔雪飞的年纪,想着他该读大学了。
听到大学二字,孔雪飞怅然回到:“我今年高三,夏天才高考。”
“你今年才高三啊,我去年都高三了。哎,这样说,我比你年纪还大呢。”
她咋咋呼呼的,像小麻雀一样,孔雪飞唇角情不自禁的往上勾了勾。
“我上学晚一年,今年十七。”
“我也十七岁,你哪个月生的呀?”
舒安歌将耳朵往前凑了凑,离孔雪飞后背更近了些。他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前挪了挪,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阴历二月的生日。”
“哦,那你比我大七个月,我是阴历九月的生日。”
比完生日,舒安歌耷拉着眉眼,闷闷的说:“唉,好羡慕孔大哥能考大学。我去年没考上,今年家里不让考了。”
后面女孩子声音被风吹的不太明晰,孔雪飞支着耳朵努力听,才分辨出她的大概意思来。
“你很想念大学么?”
“当然想啊,要是不继续念书的话,家里就要逼着我嫁人了。我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她考了一个很不错的大学,家里人都觉得我不如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