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发什么癫。”
孟长舸拉了拉被子,将脸遮住,睁着眼睛,心思完全放空中。
柳七郎哎呦了一声,听着锣鼓声渐停,班主声音也变得飘渺了,这才将眼睛闭上。
将军征战沙场,伊人独倚高楼望断天涯。
舒安歌手中牵着皮影,唱着:“八张机,纤纤玉手住无时。蜀江濯尽春波媚。香遗囊麝,花房绣被,归去意迟迟。”
钟承皓就在她旁边坐着,手中牵着将军的皮影,动作十分笨拙的让小人儿做出各种动作。
等她唱完八张机之后,钟承皓放下手中皮影,按住舒安歌的手:“剩下的,等我们下次相见时再唱。”
唱完一出戏,总让人产生一种曲终人散的萧条感。
钟承皓不愿散,他握着舒安歌的手,想要与她天长地久一辈子,与她一起白头到老。
离别在即,舒安歌从钟承皓眸中看到了情深与不舍,她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皮影。
四目相对,她有许多话要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相识近一年,他们相处的最多的时光,便是他在龙潭镇养病时。
“目标人物好感度+7,当前好感度70。”
好感度再次上涨,钟承皓的眼眸深处全是神情。
舒安歌抬起雪白如玉的手腕,轻轻在钟承皓脸颊上点了一下,她肤光如雪容颜娟好,一双清灵美目晶莹动人。
“将军,你今岁遭了大劫,身体虽然复原,但此番回去,不宜太过操劳。我为你写的药膳方子,你记得让厨房时时筹备,每隔半旬泡一次药浴。”
她说着话,手指在钟承皓脸颊上轻轻划着。
“我知道,你也要注意身体,皇上身体一直不好,京城这边形势错综复杂。我知道你一直想靠自己的力量为永安郡王平反,但我希望你能以自己的安危为重。”
钟承皓语气有些无奈,若是舒安歌愿意,他最想做的便是带她一起回卫州,将她庇护在自己羽翼之下。
但她性格坚韧,若非万不得已,不愿向他求助,想要靠自己的力量为永安郡王平反。
钟承皓毫不怀疑,舒安歌若是男儿身,恐怕会揭竿而起,领着倍受盘剥的百姓直接反了当朝皇帝。
大周朝对女子的限制过于严苛,导致她只能女扮男装,以玉荷班班主的身份调查当年的案子,为父亲翻案。
“放心吧,奸贼不死,我怎敢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将军,我在卫州长大,从小便痛心卫州水土不够丰沛,导致农耕业和畜牧业都落后于中原地区。为了改良耕作方式,提高粮食亩产量,我搜集了一些资料,你这次回去,不妨试着在卫州推广。”
舒安歌起身,走到床帏旁,打开床侧的抽屉,从里面取出厚厚两本书。
这是她闲暇时,亲手装订的《农耕辑要》,里面根据卫州的水文地理,详细的说明了不同土地,应该用什么耕种方式,以及杜绝烧荒肥沃土壤的重要性。
除此之外,书中还有农具改良的图纸,若能实施下去,卫州农耕畜牧生产,绝对能往前迈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