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燕国的条件已经摆出来了,纳贡称臣,燕国驻兵。不过东夷新帝说的也在理,既然如此燕国也可以退一步,不要求纳贡称臣,但必须驻兵,这是燕国的底线,本王知道这个决定难做!”萧容衍这个时候到没有刚才步步紧逼的姿态,“你们东夷朝臣可以好好商议商议,明日给本王一个确切的答复!盟约早日签订,本王也好早日回国!”
萧容衍觉着该点的话已经点了,便称这一路打来已经疲惫,先行回皇后给安排好的住处歇息,萧容衍一走东夷国朝堂之上便议论纷纷。
白卿言缓声开口:“如今东夷国已经是大周的附属国,大周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但正如刚才燕国摄政王所言,朕之所以未曾开口阻拦燕国摄政王想要在东夷国驻兵之事,便是担心会让东夷满朝上下觉着,我们大周将东夷国当做了自家私物随意干涉东夷国朝政,如今不灭东夷是为了给我们大周留后路。”
东夷国朝臣们都没有开口说话,有些朝臣刚才听了萧容衍那一番话,当真是这么以为的。
东夷国皇后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她看了眼坐在白卿言身旁的“七皇子”,拳头收紧,如今就连皇帝都是大周的,难不成大周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大周皇帝说三年后让他们母子团聚,难不成那个时候大周赌国赢了就要吞下东夷,若是输了就来东夷?
“再者,虽然当初燕国在两国定盟合力灭西凉之时,在我们大周背后捅刀,但后来签订赌国之约时已经决定将这件事揭过去,定下盟约赌国,大周此时出言阻止,又事涉东夷国国政,难免会让盟国燕国觉得我们大周有意滋事,想要背弃盟约,借故和燕国打起来消耗燕国国力。”
“大周是一个重诺之国,若是真的赌国输了那么必然是要将大周双手奉送燕国,东夷国的前程大周自然也是顾不上。”白卿言话锋一转,“若是大周赌国赢了,那么朕可以保证,只要东夷国愿意安安生生做大周的附属国,大周还愿意减免东夷国的纳贡之数,这些都是可以写进两国盟约之中的!诸位若是知晓大周便会明白,大周从无最先背叛盟友的先例。”
白卿言说了这一番话,意在告诉东夷国朝廷上下那些朝臣,好好的帮着大周找燕国的麻烦,等大周赢了这一次赌国之约,自然有东夷国的好处。
大周重诺,而燕国却在盟友背后捅刀,让东夷国自己掂量。
说完,白卿言也起身,道:“这是东夷国政,你们君臣自己商议,朕就先走了。”
白卿言朝着东夷国皇后浅浅颔首,而后又同起身恭送她的拓跋耀颔首,这才带着白锦稚和沈青竹跨出大殿,沈良玉立刻带着自家将士护卫在白卿言身后。
“长姐,难不成真的要让燕国在东夷国驻兵吗?真的不管了吗?”白锦稚皱眉跟在白卿言身旁问。
“管,但不能主动去管,主动管了就是插手东夷国内政。”白卿言想起萧容衍刚才在东夷国朝廷之上侃侃而谈的模样,唇角笑意愈浓,“且正如燕国摄政王所言东夷国朝臣会觉得,我们大周不允许燕国染指东夷,是大有要将东夷收入囊中之意!所以即便是要管也得东夷国求着我们大周去管。”
“就怕,刚才燕国摄政王那一番话,已经让东夷国对大周有了戒备之心,大周朝堂之上并非所有朝臣都是我们大周的臣子,接下来燕国要是真的驻兵威慑东夷国,不见得东夷国再敢去找燕国麻烦!燕国的目的也就达到了!”白锦稚握紧了腰间佩剑,只觉得自己这位大姐夫太奸诈了一些。
“驻兵了怕什么”白卿言眉目间笑意更深了些,“驻兵了,燕国朝廷鞭长莫及,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东夷国再求到大周的跟前,大周如何能不顾自家的附属国?”
白锦稚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她一边跟着自家长姐往高阶之下走,一边说:“可是,长姐我觉得以燕国摄政王的精明,必定也会明白!要不然我们去警告那个东夷国皇后一番?”
“穷鼠啮狸,不能将这东夷国皇后逼得太紧,否则容易反噬,七皇子这枚好棋要用在刀刃儿上!”白卿言猜测,萧容衍或许自打看到这东夷国七皇子带着面具时,便必定会怀疑这东夷国七皇子是白卿言的人,可拓跋耀身上非一朝一夕能练成的皇家风范,也定然会让萧容衍疑惑,“下一步燕国摄政王必定会见东夷国皇后,将东夷国皇后争取到燕国那一边。”
“那我派人盯着这东夷国皇后和燕国摄政王!”白锦稚低声说,“别让他们也见得太容易了些。”
“这皇宫内外都已经是我们大周的人,还怎么盯?”白卿言从高阶上下来,脚下步子顿了顿,负在身后的手指轻微摩挲着,“青竹,让人盯好了大燕摄政王,若是真的让他见到东夷国皇后,也不必拦着,听听这位摄政王与东夷国皇后说些什么就是了。”
“属下明白!”沈青竹应声之后又道,“大姑娘,不如我亲自带人去盯着!”
事关大姑娘在东夷国的部署,沈青竹万分上心。
“算了,你累了这么久”白卿言瞧着沈青竹眼底的红血丝万分心疼,“你好好歇一歇,派个人去就行了,大局还在我们掌控之中,况且即便是你去,也不见得真的能听到这位摄政王与东夷国皇后的谈话。”
这沈青竹倒是认同的,萧容衍的武艺深不可测,到现在为止还从未见过萧容衍露底子,沈青竹恐怕也不是对手,说不准还未靠近就会被发现,反而容易被萧容衍设计给一个假消息,传回来大姑娘这里才是真的会耽误大姑娘的事。
“那属下挑几个轻功好的盯着。”沈青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