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大事不论私情,这话是曾经我说的!我们达成了共识!可阿宝,你在真正遇事的时候可有可有想过我哪怕一点点?嗯?”萧容衍靠近白卿言,疲惫的同白卿言额头相抵,“你可有想过,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孩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嗯?”
白卿言唇瓣嗫喏,半晌答不出来。
“我不如你”萧容衍嗓音疲惫,似带着低笑,“阿宝,我是真的不如你!”
遇大事不论私情,若是他真的能做到,也不会不顾阻拦带兵前来江孜城了。
能为对方舍命,但不会为对方舍国,这原本是他们彼此都明白的默契,可此次明知道放弃了云京意味着什么,可在燕国和白卿言的安危之间,他选择了白卿言。
他知道,白卿言是绝不会让消息送到前线,也是绝不会让大周丢了叶城关的。
所以他来了,因为他不知道如果没有了白卿言,他会是什么样子,他想象不出,他只知道自己决不能失去。
“我真怕,怕等不到我们白沃城定居,做个小生意过自己日子的时候。”
撑到极限的萧容衍低声呢喃,眼前阵阵发黑,撑不住身体在白卿言面前软软地跪倒了下去。
“阿衍”白卿言惊呼,“魏忠!魏忠!”
魏忠闻声冲了进来,瞧见大着肚子的白卿言跪倒在地,紧紧抱着染血铠甲还未脱的萧容衍,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帮白卿言将萧容衍扶到床上。
“军医来了吗?”白卿言面色煞白问。
魏忠抬头瞧见白卿言唇瓣上的伤,错愕一瞬忙道:“还没有,老奴这就派人去催!”
“快去!”
白卿言坐在床边,一点一点将萧容衍的铠甲解下,他内里的腰部的衣裳已经被脓血沁透。
白卿言瞳仁颤抖,轻轻掀开他腰腹上的衣裳,缠绕着腰腹的细棉布早已经卷在了一起,粗绳子似的缠绕着在他无一丝余赘的窄腰上,愈合又被生生挣开的伤口套在铠甲之下,没有及时换药清理,早已经溃脓
白卿言看着全身冷汗,五官轮廓紧绷着的萧容衍,眼泪如同断线一般。
他就是拖着这样的身子,来救她的!
白卿言紧紧攥着萧容衍的手,站起身高声同外面喊道:“魏忠!军医来了吗?”
“陛下,已经派人去催了!”魏忠也着急的不行。
很快,看到军医跨进院门,魏忠连忙进门,拿起萧容衍的面具,匆匆绕过屏风进来,双手将面具递给白卿言:“陛下来了!”
白卿言拿过面具,轻轻覆在萧容衍的脸,将萧容衍的手搁在床上正要起身,手却紧紧被萧容衍攥住。
“阿宝”
听到萧容衍的呢喃,白卿言在床边坐下应声:“我在!我和孩子都好好的没事,让军医瞧瞧你的伤!”
萧容衍好似已经听不到白卿言的话,攥着白卿言的手越发用力,生疼,将白卿言的指尖都攥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