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孩子一辈子的心结,会认为是她不孝害死了自己最亲的祖母。
与其事后再去开解白卿言,不如早早的和孩子说明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也有个防备。
“孙女儿明白!”白卿言在董老太君怀里闷闷地点了点头,嘴上说着明白,心里却到现在也没有能拿出一个章程来,若是真的走到那一步,该如何同祖母说,如何劝慰祖母,她都没有想好。
董老太君轻抚着白卿言的脊背:“外祖母倒是想替你走一趟,去劝劝你祖母,可如此一来,你祖母更会心凉,觉着你这个她自小含在嘴里长大的孙女儿和她疏远了,解铃还须系铃人,阿宝啊你要懂得这个道理。”
白卿言不吭声,只在董老太君怀里点头。
祖孙俩说了一会子贴心话,白卿言这才伺候董老太君躺下。
白卿言刚从董老太君房里出来,就见董葶芸笑盈盈跨入院门,身后婢女还拎着个藤竹食盒。
“表姐!”董葶芸笑着问,“祖母可是歇下了?”
白卿言颔首:“已经歇下了。”
“那我就不进去打扰了,表姐可得空,我这儿有新酿的玫瑰葡萄酒,还有我姨娘做的莲花酥,表姐要不要尝尝?”董葶芸转身从婢女手中接过食盒,大有要同白卿言坐坐的意思,视线不着痕迹看了眼规规矩矩立在白卿言身后的春桃,有些拘谨笑着道,“还有点子事情和表姐说呢!”
董葶芸没有去过大都白家更没有到过登州,不知道白家嫡庶相处的关系,可是在她们这种人家,嫡庶尊卑界限分明,她一个庶女长辈在的时候和嫡女说几句话,嫡女碍着长辈的面子会应承几句。
可若是私下里,嫡女一般都是瞧不上庶女的,更遑论她这位表姐是曾经镇国公府金尊玉贵的嫡长,真正的天之骄女,如今更是公主之尊,董葶芸不知道自己冒然开口相邀,白卿言会不会瞧不起她,会不会找个借口就走了,心里忐忑。
白卿言闻言,点了点头。
董葶芸见白卿言没有拒绝,也没有勉强的模样,笑容越发明丽欢快:“那不如,就去山水亭吧!那里景致极好!”
春桃见状上前接过董葶芸手中的食盒,又退回白卿言身后,跟着一同往山水轩走。
山水亭,顾名思义,依山傍水,坐落在假山之上,一侧是碧波粼粼荷花盛开锦鲤追逐的湖水,一侧是青绿深翠的高树林立。
春桃和董葶芸的贴身婢女将荷花酥和一碟子海棠酥,又将装着董葶珍酿的玫瑰葡萄酒的白玉酒壶拿了出来,摆上细长雕花的银筷子和酒杯。
摆放妥当,春桃和董葶芸的婢女行礼退下。
凉风习习,纱帐摇曳的山水亭内,董葶芸给白卿言斟了一杯酒,笑道:“表姐来登州之前,可能都不知道有我这么个妹妹!”
“来之前母亲已经同我说了。”白卿言声音平和,又问,“不知表妹有何事要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