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心。
毕竟那么大一个钱袋子放在那里,太子怎么会不动心?
太子将白卿言请入书房之中,又派人唤了方老、秦尚志和任世杰前来。
白卿言上次见到秦尚志时还是离开大都之前,那时秦尚志气色便不是很好,此次再见人又瘦了一圈,倒是方老年纪虽大却春风满面,老当益壮。
看到白卿言,秦尚志与任世杰忙向白卿言行礼:“见过郡主!”
“两位先生客气!”白卿言颔首,视线落在方老身上,对方老浅浅颔首,“方老”
方老这才不紧不慢对白卿言行礼,唤了一声:“郡主!”
“都坐吧!”太子率先坐下。
全渔带婢女上了茶,亲自端了杯玫瑰花茶放在白卿言面前,低声道:“郡主体虚,饮用些花茶为宜。”
“多谢全渔公公。”白卿言朝全渔颔首道谢。
全渔看着白卿言面色苍白削瘦的模样,倒很是担忧,规规矩矩退到门外候着。
“魏国使臣秘密入晋,面见父皇,呈上国书,称大燕卑贱,却居心叵测,这些年暗自图强,不露家底,出手便吞并南燕,又助戎狄对抗南戎,意在窥戎狄天然牧场,其狼子野心欲谋天下之意,已昭然若揭。若再纵容燕存于世,恐来日其兵强马壮,列国危矣!当今之世,能灭燕者除了魏国便是晋国,魏国有意同我晋国互盟,一同灭燕分燕!诸位怎么看?”
白卿言不动声色端起茶杯,大魏有能人啊,一看便看破了大燕所图。
秦尚志倒不似以前那般痛痛快快与太子直抒胸臆,竟如同任世杰一般,沉默着坐在那里喝茶。
“陛下怎么说?”方老问。
“父皇似乎有意历练孤,叮嘱此事让孤好好想想,三日之内告诉父皇,孤想如何处置”太子眉头紧了紧,颇为担忧,怕自己回头答的和皇帝想的不同,被皇帝训斥。
白卿言垂眸看着杯中起伏不定的玫瑰花苞,她倒不觉得皇帝这是在历练太子,只觉皇帝的心思怕已经不在国政之上了。
方老摸了摸山羊须,半眯着眼故作深沉思索了片刻之后道:“殿下,老朽以为,我晋国刚经历南疆之战,又与大梁起战事北伐,实在是不宜再战,当休养生息为好!魏国前些日子陈兵大燕边界,却迟迟未敢与大燕开战,如今遣使入晋不过是想聚众壮胆。”
太子点了点头,侧头望着方老认真倾听。
“合力灭燕,分燕!说的好听,可怎么个分法?整个大燕最肥沃之地,尽在南部!南燕与魏相邻,若是真的灭燕,分燕之时南燕定然是大魏的!而燕北之地,地瘠民贫,逢冬便灾,我晋国要这一半燕地做甚?难不成是为了每年拨付银两赈灾损我晋国国力吗?此次若真与大魏合兵灭燕分燕,忙活一场最终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帮魏国拿到眼馋已久的南燕沃土而已。”
太子恍然,点了点头又看向白卿言:“郡主以为呢?”
白卿言放下茶杯,徐徐开口:“方老所言有理,不过格局却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