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白卿玄错愕之后,眼底突然迸发出诡异的光彩,他用力攥紧了妇人的手腕儿,声音轻的诡异:“娘!你说这白家满门的男儿都死了!这镇国公的爵位,是不是就落在我的头上了?!”
妇人眼睑一跳,喉头翻滚了一下,狂喜便被惊惧强压在了心底:“可是,我听说是镇国公刚愎用军才导致全军覆没,万一皇帝怪罪下来,就是泼天大罪,万一连累满门呢?命要紧要是这爵位要紧?咱们还是先逃再说!”
“那万一皇帝不怪罪呢?!”白卿玄唇角勾起笑意,“娘!富贵险中求!你想想看皇帝要是不怪罪,这偌大的镇国公府,可就是我们母子的了!”
妇人被白卿玄说得心动不已,舍不下这镇国公府滔天富贵却又贪生怕死,犹豫不决。
正月初一。
一直被阴霾笼罩消沉了两天的镇国公府,随着主母董氏的振作,忙碌了起来,准备丧事的下人仆妇在角门匆匆忙忙进出。
天还未亮,忙了一夜的郝管家便来了大长公主的上房,除了大长公主撑不住被劝着歇下,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董氏、二夫人刘氏、三夫人李氏、四夫人王氏都在。
白家十七郎儿、加上国公爷和国公爷五子,二十三口棺材白家正厅俨然摆不下。
“搭天蓬”董氏强撑着精神,沉着对不知如何是好的郝管家道,“就摆在院中府门大开!让大都城的百姓,让高居庙堂的百官,都看看我白家为大晋惨烈到了何种地步。”
“禀世子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门房来人禀报说府门外好多人送来了棺材!”
董氏喉头翻滚,站起身道:“我出去看看,三位弟妹累了一夜回去休息休息吧!养足了精神,初五迎我们的丈夫和儿子回家。”
四夫人又哭了出来,难受的喘不上气直摇头。
闻讯而来的白卿言,几乎和董氏同时到达门口。
此时白府的红灯笼已经换成白灯,院内的红绸也都换成了黑白布,暮气沉沉。
大开的府门外,百姓立在雪中牵着牛车、马车、带着自家上好的棺材乌泱泱堵在门口,也有世家派人送来棺椁。
花甲年纪的老翁,牵着牛车,对董氏和白卿言拱了拱手道:“世子夫人、大姑娘老朽这这是好的棺木!不知道合不合规制,能不能给府上世子将军们或者小公子们用啊?”
“我这才是上好的棺木!顶顶好!世子夫人大姑娘!用我这棺木吧!”
“我的好!我的好!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松木棺材!结实着嘞!”
“世子夫人我家是棺材铺子的!我拉来的这几口棺材都是显贵人家年前定下的,我都拉来了!都是楠木做的!虽说不是上好的楠木!可绝对配得上白府公子们”
董氏和白卿言含泪立在门口,福身对争相送棺的百姓福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