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亲王脸上的肌肉颤抖了几下,一掌击下了桌椅,目赤欲裂地吼了一声,“宇文啸!”
褚韫也有些慌乱了,道“王爷,看堂上这些人,口供都严丝密缝,张钧生带走颜如玉,还于天亮送走了颜如玉,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且京兆府臧大人在场,此事想糊弄过去,绝对不可能了。”
褚韫口气是有几分怪责,因为裕亲王并未告知当时的真相,只让盯着太子穷追死咬,如今对方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证,他办事实在疏漏不说,大有可能这颜如玉就是他所污嫁祸到太子身上去的,若是这样的话,他该早一些说的。
“依你之见,该怎么办?父皇已经审了那人,那人也定得宇文啸授意要诬陷本王,本王怕是轻易脱不了身。”裕亲王狂怒之后,也知道事情有些严重,可眼下这乱局,如何能逆转?
褚韫略一定神,便有了主意,“王爷,眼下只能舍弃张钧生了!”
“不可!”裕亲王一听,眼底扬起了风暴,“他是本王身边最为得力的人,他多年一直对本王忠心耿耿,还把他的妹妹送给了本王当小妾,本王怎能牺牲他?”
“只怪他办事不牢靠,当日就不该被人看见,否则怎有今日之事?王爷三思啊,若从宫中送来证据,王爷想要再脱身就难了。”
裕亲王满腹怒气,发不得,双手握住拳头,咯咯作响,眼底赤红,“他十个宇文啸,都不足以给张钧生陪葬,可恨的是,你们竟不妨着他这一点,还叫他们掳走了颜书柳,如果颜书柳再告一次,且告的是本王,不管能不能入罪,本王必定名声尽丧,真没用,这大理寺就是一群窝囊废。”
褚韫心里不快,这怪得了谁?是他自己说都办好了,不会有利于太子的口供出现,却不料第一次开堂就来了一个苏复,直接废掉了少詹事的口供。年间做了准备,本以为胜券在握,殊不知,宇文啸竟然是带来了一群证人,这短短的十余天,宇文啸竟然能让他们无视裕亲王的权势出面作供之余,还能亲自到京来,宇文啸怎么可能做得到?
褚韫百思不得解,只觉得真是小瞧了这个野种,没想他竟然有这手段。
裕亲王和他比起来,简直不一堪一击。
褚韫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道“王爷斟酌着办吧,开堂的时辰快到了,是要说服张钧生领罪,还是要以此损了王爷的威名,甚至有入罪的危险,王爷自己取舍便是,那颜书柳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王爷想必很清楚。”
“你再无别的法子吗?什么事都要本王拿主意,本王要你们何用?”裕亲王怒道。
褚韫冷笑了一声,也没留情讽刺了,“王爷,褚家再能耐,也不能一直给你擦屁股,前前后后,你办的事情里,哪一件是妥当周全的?但凡当日得力一些,太子死在雪狼峰,也没今日的事了。”
说完,褚韫转身就出去了,即便身后传来暴怒的咆哮声,褚韫也不为所动,裕亲王如今越发的嚣张,是该要给他提个醒了,别以为褚家人都得为他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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