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了城南余家出口,叮嘱她一定要换身衣服,销毁这身,并随身携带香包至少一个月。
陈墨茹点了点头,失落地离开。
千里迢迢追爱,却被人当头一击,如此致命的伤害,对骄傲的人来说,往往是难以接受的。
头一次,威武将军的大侄女低下了高昂的头颅,步伐也从风风火火变成了缓慢迟疑。
这是一个人心理历程的改变。
但幸运的是,这个姑娘只是失落,也只是冲动了些,并没有想用什么害人的手段。
乔连连轻叹一口气,转身回了城南中央。
也正因为此,她没看到刘家刘荇予急匆匆的走过,却因为没注意,和陈墨茹撞了个对倒。
陈墨茹性子泼辣,即使是失魂落魄的时候,吃了亏也不带隐忍的,当即就张嘴,一阵噼里啪啦的话扔了过去。
可怜刘荇予这个文弱的书生,被撞的七荤八素不说,还白白吃了一头的口水。
他忍不住颤巍巍地张口辩驳,结果每一个字都像掉进泥坑里,听不见任何回响。
没有办法,他只能放弃抵抗,屈辱地坐在地上,感受扑面而来的阵雨。
最后,心酸的闭上了眼。
最后陈墨茹看不下去了,闭上了嘴,还将这个弱鸡一把给拉了起来。
……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都是其他人的配角。
在乔连连这里,顾楼和余然儿之间微妙的互动,彼此神态的改变,是她因为关系而放大的事情。
而陈墨茹和刘荇予,则被刘家的人无限放大,成为他们之间主角的故事。
……
城南的疟疾被逐渐遏制,跳蚤们已经被熏的无处可逃,到处蹦跶,却又蹦跶不起来。
得病的人多数已经医治好,现如今也加入了制作香包荷包的大军。
如今,整个京城用的香包都是城南百姓制作的,就这样还有剩余,最后新皇一声令下,这些剩余的香包被送往京城周边的镇子村子,以免再有人因此受伤。
算一算,距离进入城南那日已经近两个月了。
乔连连原本七个月的孕肚,如今已然九个月了。
原本只是西瓜大小,现在像个大圆锅,把乔连连累的走路都吃力,笨重的像个熊。
好在余然儿跟顾楼一直都在,两个人齐心协力,把事情管理的井井有条,甚至不需要乔连连再出谋划策,只需要在关键时候提点一两句便可。
“娘,现在城南的疟疾基本已经治好,跳蚤们经过了两个月的浓香熏制,应该也没办法再蹦跶了吧。”顾楼一路小跑着进来禀报。
虽然这一两个月都是在浓香中度过,但对顾楼来说,能陪伴在娘身边,每天有肉吃有包子啃,简直就是人间幸福。
只是随着疟疾的逐渐遏制,这短暂的幸福应该也要结束了。
乔连连看着顾楼脸上的怅然,颇有些啼笑皆非。
说起来,这胖小子应该是唯一一个不希望城南封锁那么快结束的。
但任何事情总得有个结局。
乔连连淡淡道,“跳蚤饿两个月是不会死的,只要浓香一散,它们还会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