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皱眉头,妈的,这是个低级错误,平时我脑子算得上滴水不漏,怎么偏偏把这么要紧的事儿给忘了?
不对啊!这跟平时的我不一样——要不是程星河提起,似乎我脑子里的这个记忆,被谁给抹除了一样。
我忽然想起了出现在商店街的那个长发身影,莫名有种直觉,我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会不会跟那个身影有关?
程星河在一边咂舌:“没事,你也不是总掉链子——只不过都在关键时刻掉。”
我很不高兴:“掉你大爷。你不是也没想起来吗?全都赖我,我属黑锅的?”
“哎,你这个自我定位就很准确。”
哑巴兰也跟着着急,忽然福至心灵,一拍脑袋:“这好办呀,哥,要不,你试试用万行乾坤,把赤玲给挪过来?”
跟我想到了一处去了,可是,万行乾坤素来只能借物,我没用来借过人啊!
再说了,赤玲是个活人,又不跟琼星阁里的那些死物一样,躺在一个格子里,万年不动,我也不能确定,她准确的方位,是在哪个房间的哪个椅子上。
没辙,先试试——赤玲平时很喜欢坐在厌胜门的月牙门外面,那地方没有光,又通风。
“咣。”外面的巨响又一次响了起来。
我屏息凝神,权且当自己听不见,集中在万行乾坤上:“赤玲,厌胜门,月牙门!”
没用。
赤玲不知道跑哪儿玩儿去了。
“有其父必有其女,”程星河很不高兴:“链子都在关键时刻掉。”
找不到赤玲,我们就白跑一趟?那就太他妈恶心了。
走都走到这里了,肯定还得找找其他的法子,活人不能让尿憋死。
我立马开始寻找这里的蛛丝马迹,可这里偏偏就是铁桶一片,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关于地宫的线索。
倒是外面的撞击声越来越大了。
不光如此,我分辨出来,撞击声杂乱无章,交响在一起,似乎不是一个人砸出来的。
刚才狗咬狗的胜利者,呼朋引伴,来了帮手!
程星河也听出来了,立马去看靠在了灰白驴上的安大全:“哎,你不也是来救十二天阶的吗?你倒是动弹动弹!”
安大全叹了口气:“你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外头,有没有听到里头的动静,也有什么不对?”
程星河一愣:“里头,里头能有什么?”
“里头有东西动了……”我回过了头去:“哑巴兰,在东北角放天花。”
一朵天花应声闪过,我就知道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了。
东北角,密密麻麻,站着很多人。
阴沉沉的,一言不发。
是穿着甲胄的人俑,手里操着戈和盾。
头盔上竖着猎鹰翎毛,身上披着的是豹头甲——是国君身边的近卫。
而那些人群后面,有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举起了手。
是进攻的手势。
靠着轮廓,也辨认出来了,那是个戴着九州宽檐帽的轮廓——黄门监才戴那种帽子。
那个身影手上拿着的,肯定就是能在这里自由进出的玄黄令!
就是他——假传圣旨?
不过,我高兴了起来,拿到了那玩意儿,就是真龙穴的令牌,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真龙穴的入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