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着,很有艺术感。
不过这会儿风挺大的,我侧身悄悄挡在了来风的方向——白藿香刚才说,她对冷空气过敏。
白藿香抿了抿嘴,脸越来越红了,看来过敏的还挺严重。
我把小绿保管的那条丑围巾拿出来了,给白藿香包裹在头上,造型很像是著名电影“秋菊打官司”。
白藿香紧张了起来:“是不是很土?”
“不会,我看有个叫肚脐的牌子都是这么打扮。”
白藿香皱起眉头,反应过来了:“你的是Gucci?”
“就是那个。”
白藿香一下就笑了。
懂的这么多品牌,我真是个酷盖。
当初是怎么懂的呢?
啊对了,高亚聪喜欢看时尚杂志,曾经对那些牌子如数家珍。
我忽然发现,曾经一些一辈子都不想回忆起的阴影,忽然在某一天,猝不及防就释怀了。
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迈不过那道坎。
前二十来年,我的运气,怎能用一个“一塌糊涂”来形容。
也想过,那些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可现在,我终于能学会,与其想为什么我会倒这个霉,不如去想,这件事情之中,我得到了什么。
被生活磨出的血泡,终将会变成茧子,成为更坚韧的地方。
电动三轮停下等红灯,旁边也是一辆三轮。
是个卖黄米玫瑰糕的老太太。
天气冷,老太太穿的单薄,也没戴手套,手上都是冻疮。
唯独那一车玫瑰糕捂的严严实实的,还能在缝隙里滋生出热气来。
我是“老人”养大的,所以每次看见老人,都会想起老头儿,不由自主就想照顾他们,于是掏出钱来:“奶奶,糕怎么卖?”
买一点,她也许就会买个手套了。
老太太一转脸,连忙说道:“不卖!”
我一愣,白藿香拉了我一下,指向了一个位置。
那个位置因为角度问题,我没发现,转脸一看,后面挂着个小孩儿的照片,推着一辆红三轮。
“寻人启事,兹有八岁男孩儿走丢,好心人见到这个孩子,请联系xxx……”
老人已经慌慌张张的拿出了几块玫瑰糕——用一次性筷子插着,上头也贴着寻人启事的小卡片:“行行好,吃了糕,留意我的仔……”
看着时间,那孩子已经丢失了十来年了。
凭着这个照片,不见得容易找到。
亓俊一口把糕吞下:“该死的人贩子,死了要下油锅炸。”
“要是个好人家,也认了,”奶奶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怕就怕……”
她不敢往下说,我却知道。
是“采生折割”。
也就是把孩子骗到了手,伶俐乖顺,好相貌的,卖给出得起价格的人家。
次一些没“销路”的就惨了——以前街头总有残疾孩子出来乞讨,而那些残疾,未必是天生或者意外的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