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比想的还难办啊!”
难办是好事儿——宁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风险越大机遇也就越大。
江年站在后面,冷笑,显然是幸灾乐祸。
不过,就看他那脸色,刚才估计也差点没把苦胆吓出来。
程星河点了香,直起了身子来,低声说道:“老头儿那话说的有道理啊——还没进去呢,先来个下马威,那东西是凶。”
一个邪祟,敢吞自己的天敌,就好比蚊子吃青蛙一样。
这得是个什么蚊子?
“这,”二叔忙问道:“咱们要不要等等其他先生?这彼此也有个照应不是?”
“这个桥要修成通车的程度,怎么也得一段时间,”我答道:“解梦姑姑,和那些消失的先生,未必能顶得住。”
易紫一边吐,一边抬起了头来,满眼惊喜:“偶像,你是说,我们家的先生,还在?”
这些亲属的面相上看,是有晦暗,但是晦暗是浮着的,说明现在还是有转换余地的,只是时间不多了。
二叔犹豫了一下:“那……”
“让他们等着通车再过来,”我吸了口气:“咱们现在就见见世面去。”
一转脸,易紫吐的差不离了,白藿香正在帮她顺后背。
“你身体不舒服,就别去了。”
“那不行!”易紫立刻站起来:“偶像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这机会我怎么也得抓紧了!”
接着跟想起来什么似得:“我绝对不给偶像拖后腿!”
这话,竟然跟白藿香说的一样。
难怪这么短时间就能成为朋友呢。
江年还想说风凉话,被二叔给脑袋上来了一巴掌:“还愣着干什么呢?带路去!”
要是江景,八成要抱着头问凭什么。可江年被直肠子江景阴多了,也知道哪怕问了,得到的回答只怕也是“你不带还让家主”带?
于是他沉着脸就看向了后面:“刚才我就看好了——上十方井的山路很崎岖,车开不进去,得步行进去。”
二叔连忙对我做了个“请”的姿势,哪怕他是名分上的长辈,礼节上也一点没含糊。
我们也就把车留在这里,上去了。
远远一望,山上还有一些房子,但是看上去很荒败,估计原来住在这里的人都搬到了对岸的城镇里去了。
顺着山路越往上爬,越觉得荒凉,沿途见到的屋子,大多数是没有窗户的,只露出一个一个黑漆漆的大洞,跟要吞人的巨嘴一样。
拾级而上,这一条山脉横着铺开,房子都在山脊上,赫然是个百足之虫地。
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种地是求平安的。
但是这种地的环境往往十分恶劣,能保平安,也未必有人肯上这地方来住。
等日落西斜的时候,我们终于上了山脊——那蜈蚣一样的山脊上,是一排房子。
但是,那些房子,因为废弃久了,个个鬼气森森的。
江年抱着胳膊:“怎么个找法?”
这地方不小,只能分头找了。
我还没说话,程星河拉了我一把,奔着一个方向使了个眼色。
跟着他眼神一看,我也一愣。
落日的余晖把房子的影子拉的老长,在一处房子的阴影里,像是蹲着个小孩儿。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