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新人吧。”
“张哥,”忽然有个嘴唇特别薄的人低声问道:“咱们这,是不是有点邪啊?”
邪?
一听这个字,我跟程星河立刻对了对眼。
被称为张哥的那个保安色厉内荏:“你胡说八道什么,哪儿邪了?”
但显然,他也心虚。
那种薄嘴唇在面相上来说,叫窗纸嘴,最爱嚼舌根,少说一句能憋死,人们常说的,嘴上没把门的,就是这种人。
果然,薄嘴唇低声说道:“是真的——小胡病了之前,也说值夜班的时候,见过怪东西。”
剩下几个保安立马来了精神:“真的?也是那个系着红头绳的?”
红头绳?
“是真的,”窗纸嘴立刻说道:“小胡亲口跟我说过,跟小刘小马看见的一样,说是个小孩儿,光着屁股四处跑,浑身一丝不挂,就头顶有个红头绳,在二楼楼梯拐角呢,一闪就过去了,追过去,你说多怪,到了二楼走廊尽头,就没影了。”
那个张哥表情阴晴不定。
一个模样很木讷忠厚的保安说道:“咱们家老板是什么人物,一般邪祟也不敢来吧?会不会,是请来的家仙什么的?”
老板……我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感觉。
我妈,现在的丈夫。
是个什么人呢?
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说的是什么玩意儿?
“屁话,”窗纸嘴立刻说道:“真要是家仙,那看见了也没什么,保不齐还交好运呢!可那个系着红头绳的小孩儿,谁看见谁倒霉!小刘不是从三楼摔下去了?小马不是被车撞了?小胡就更别提了——睡不醒是个什么怪病?植物人?我看,他们不是意外,是撞邪了!更别说,咱们来的时间都不长吧?你说这,怎么就没有一个,是一年以上的老员工呢?会不会……”
几个年轻保安一听这话,表情都变了,正瘆着聚精会神听呢,忽然“啪”的一声响,几个人同时吓的一激灵,一回头,是那个领头的“张哥”受不了了,给窗纸嘴后脑勺来了一下。
窗纸嘴魂魄差点没吓丢了一半,一屁股就坐地上了,而张哥厉声就说道:“嚼嚼嚼,就知道瞎他妈嚼,忘了谁给你们发工资了?再嚼下去,我告诉老板,你们全别干了。”
窗纸嘴脸色一白,连忙从地上挣扎了起来,陪着笑脸:“张哥你别生气,我就是这么一说,逗逗闷子。巧合,我看,就是巧合,哪儿来什么系红头绳的小孩儿,又不是咱们老板娘儿子……”
一听这话,张哥又把手给举起来了,窗纸嘴连忙捂住了脑袋,可这个时候,门响了,我一抬头,就看见我妈进来了。
是啊,只那一眼,我就看出来了。
她虽然还是戴着墨镜围巾,可赫然,就是老照片上那个凤凰颈的美人。
程星河也看愣了——我妈那种美,跟祸国妖妃之类完全不同,端正大气之中,带着种说不出的威严。
哪怕这个地方,有一千个女人,可她就是有这种能力——在一千个人里,主角也只能是她。
几乎——跟在梦魇之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只是,我有些自嘲,没有梦境里那么平易近人。
几个保安赶紧低下头问好,我妈跟他们略点了点头,就要往电梯上走。
我几乎想把蜇皮子直接掀开,跟她说话,跟她见面,跟她相认。
可是凭空出现,一定会把这地方的人和她全吓着,只好忍住,带着程星河就要跟着她上电梯。
可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等一下。”
后面追来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