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一愣,上下扫了我们一眼:“哪种人——我就羡慕你们这些社会底层,随随便便就能拉低我们这地方的档次!赶出去!”
几双手要伸出了,不记名卡就拍了上去:“我也羡慕你这种身份,想骂谁就骂谁。”
连服务员带保镖,全给愣住了——就连刚才那几个“贵客”可直了眼:“是不记名卡?”
“这是谁家的儿子?怎么社交场合没见过?”
服务员一张嘴刚张了一半,是个“滚”的口型,但是视线接触到了不记名卡,“滚”的音节一转:“滚……贵宾快里面有请!”
金毛没管一二三,撒欢就往里跑,那几个贵宾吓的花容失色,几个服务员一对眼:“哪怕您有不记名卡,这地方也不能让狗进去……”
金毛可不是狗。
我又把郭洋给我送来的第二张卡拍上了——说是哪怕银庄,也只有两张,一张是主人的,一张给我,李茂昌都没得拿。
他们没见过,但因为不记名卡在手,哪敢怠慢,往个机器里一验,顿时都直了眼。
那几个顾客自己都不往里走了:“难怪不认识,难道——是在咱们上头一层社交场合的?”
接着,那个服务员两只手捧着卡,颤颤巍巍递过来:“五个贵宾,一位贵犬,有请巴黎一号……”
“别的无所谓,”我和颜悦色:“你刚才说这小姐姐什么来着?”
那服务员跟凭空让人抽了一鞭子似得,就是一个激灵:“我,我有眼不识泰山……”
一个管事儿的赶紧过来了:“贵宾对不起,请千万息怒……”
说着就要让人把服务员给拉下去重罚——他们觉得,能拿这种卡的,他们店都得罪不起:“只要您能息怒,我们怎么都行……”
“问我没用,”我看向了白藿香:“问她。”
白藿香平时对这种事情很淡薄,说算了,抬头看我一眼:“你今天心情不好?平时你……”
平时我脾气特别好——就因为在一直在底层挣扎,所以知道每个人的不容易,能不惹麻烦,就不惹。
我答道:“说我不在乎,说你,就是不行。”
白藿香当时就是一愣,从脖颈上开始往上慢慢泛红。
到了一个卡座,设计的特别有品位——比洪老板家可强多了,珠帘装饰,内里能看清外面,外面看不清里面,隐私性很强,,陆陆续续上了好些我们没见过的点心,五彩缤纷极为精致,没看见之前说我们“给脸不要脸”的那个服务员,程星河嘴欠:“刚才那位要给我们脸的哥们呢?”
“嗨,已经辞退了!补了三个月工资,也不要他了——做服务行业的,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只能被行业淘汰,几位贵宾,简直是我们的贵人,试金石!”
说着话,珠帘一动,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进来了——洪老板。
我立马就跟一个服务员说,能不能把他安排在个我们能看得到的位置?
服务员立马答应了下来,出去就给他换了个位置。
哑巴兰大乐:“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点错没有!”
“不对,”程星河吃了一嘴的点心:“有钱能使磨推鬼!”
哑巴兰问道:“哥,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江良到底跟谁一伙的?他跟柳柳一伙,为什么要来帮洪老板?跟洪老板一伙,为什么要给洪老板设漏金局坑他的钱?”
我答道:“很快你就知道了,一会儿有好戏可看了。”
哑巴兰最爱热闹:“什么好戏?”
“斗法。”
这下,苏寻也来了精神
等洪老板坐下了,江良也来了。
他在洪老板对面的座椅上拂了一下,像是在拭土。
可是,他却没跟洪老板坐在一起,而是悄然坐在了隔壁。
我看得出来,洪老板眼睛里的黑煞气,已经驱逐干净,不在邪气遮眼了。
可取而代之,洪老板眼睛发红,说明自身伤的也不轻——好比皮肤上沾了脏东西,被直接剥皮剜肉一样。
不长时间,柳柳也来了,显然还不知道金桃花局对洪老板的影响已经消失,还欢天喜地的:“干爹,你这么着急找人家干什么呀?这么一会儿不见,就想人家了呀!真是的……”
柳柳坐在了座椅上,我一看,跟我猜的一样——江良对柳柳坐的位置,动了手脚。
而江良自己,拿着了一个什么东西,嘴里正在念念有词。
好家伙,斗法要开始了。
果然,洪老板勉强一笑:“柳柳,我就想问问你,给你看金桃花阵的,到底是谁啊?”
柳柳一口马卡龙噎在了嗓子里,抬头看着洪老板,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