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跟程星河往那个方向过去了。
我们一走的时候,还听见那几个摊贩嘀咕了一句:“今天找那个老婆子的还挺多,她欠人家高利贷了吧?”
我和程星河都以为他们说的是黄二白他们,也就没多想。
估摸着,黄二白一句去追那个老婆子了,我们也看看,老婆子到底何方神圣。
灵魁却四下里看了看,眼神不太对劲儿。
我问她看见什么了?
可灵魁摇摇头不说,我却看见了她眼底下的喜色。
奇怪,她能为什么事儿高兴?
我们一路顺着角落往里走,越走那个位置的腥气就越重,我好几次停下脚步,忍不住就想抓一些附近的生肉来吃,程星河觉察出来,掐了我好几次,眼神越来越忧虑了:“这样不行,黄二白他们处理好了,爹马上带你去找清净菩萨。”
要是能这么顺利就好了。
不过那附近也没看见灰衣服的老婆子,程星河怕我在这个地方闻腥气时间长了,别出什么幺蛾子,一心速战速决,就把我摁下了,在个角落里面拿了两根贡香,放了一把酸梅。
要问问这里的死人。
果然,不长时间,一个影子就试试探探的来了,蹲在了贡香旁边一个劲儿流口水。
虽然没有程星河的二郎眼看的清楚,可我也能看出来,那个人衣衫褴褛,可手上还拎着一个精致的鸟笼子。
程星河对着酸梅做出了个“请”的姿势,那个影子别提多高兴了,大口满塞的就吃了起来:“几位爷吉祥,客气了,本地有什么事儿,只管问咱常五!”
这死人大拇指上有个成色不怎么好的扳指,好像是个破落贵族。
程星河也看出来了:“原来是常五爷,我们是来打听一个一身灰的老婆子的。”
那影子一听被人称为“爷”,别提多高兴了:“讲究,多少年没人这么喊过咱了——一身灰的……”
说着,他皱起了眉头来:“几位爷找她?可不瞒几位爷说——那可不是善茬!”
程星河一乐:“我们也不是善男信女。”
“得类,几位爷是艺高人胆大,那咱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个老婆子,咱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突然上这地方传经布道,哎,你们说,她自己不人不鬼的,怎么还有心情给人传经布道?”
灵魁忍不住说道:“自然是个少见的善人了。”
她翻了我们一眼,意思是我们是常见的恶人。
常五嘿嘿一笑,摆了摆手:“哎,话不是这么说的,那老婆子不简单——几位能防着,就防着点,别去自找晦气。”
“不人不鬼?”我皱起眉头:“你也不知道她什么来路?”
“她心虚,都捂着,看不到呀。”常五爷说着,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一拍鸟笼:“不过几位爷小心点,今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几拨人都盯着她呢!还成了一抢手货了。”
跟刚才那几个摊贩说的一样,我来了兴趣:“都是什么人?”
“一个是背着药箱的老头儿,带着几个小年轻的,好像是吃官饭的,还有一个,咱就不认识了——没见过那种人。”
“什么特征?”
“不敢看啊——那个人怪的很,看他,抬不起头来。”
我和程星河对看了一眼,心里就有了谱——能让死人不可逼视的,同行?
接着常五爷就告诉我们:“几位爷顺着小门往里,准能找到她——刚才那个背着药箱的已经去了,晚了,喝风都喝补上热乎的。”
说和,给我们指了个地方。
那个地方有个大缸,程星河把缸挪开,露出个比狗洞大不了多少的窟窿,一股子潮气,门口几个脚印,还是新鲜的。
应该就是黄二白他们留下的。
程星河嘀咕着:“好家伙,那个老婆子的元身,别跟灰百仓一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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