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我索性蹲下:“你们上这里来干什么的?”
那几个西川人同时皱起了眉头,有个人甚至连烟灰都忘了弹,烧到了手都没觉得出来,我提醒了他一下,他才嗷的叫唤了一声,手忙脚乱把烟屁股扔了,接着借题发挥的跳脚:“上这里来干么子,自然是来上香的嗦,你龟儿子问东问西,吃公粮的莫?不是?也不看你家坟头长没长那根蒿。”
旁边的几个看出他失态,暗暗给他来了两杵子,他才老实了点。
这几个人也不像是年少不经事的,能精神紧绷到了这个程度,就只有一个原因,他们要做的事儿,挺大。
“坟头”这俩字触动了飞毛腿的神经,立马说他们粗俗,拽我要走,哑巴兰再一次举起了一个圆石头凳,被程星河拉下来了——说什么这年头伤人要赔钱,全国统一价二十万。
我正要细看这几个人的面前,忽然“扑”的一声,一个人跪在了我面前。
是那个被我捞上来的小姑娘,浑身还滴答水,也没顾得上换,先给我磕了几个头。
我连忙拉她起来,她不起,结果一退让碰到到了我的胳膊,知道我是个“残废”,表情更是肃然起敬:“原来阿哥是……”
我摆了摆手,就问她:“你刚才除了看见那个小孩儿,还有没有见到其他的怪事儿?”
那小姑娘惨白着一张脸想了想,这才犹犹豫豫的说道:“我……我闻到了一股子怪味儿,好像,铁锈味儿。”
“铁锈……”飞毛腿小心翼翼的看着我:“血吗?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这帮人,上这里来,到底干啥?”
小姑娘一愣,嗫嚅的就低下了头:“这个……”
没等她说话,那几个西川人直接把小姑娘给拉走了:“你哥都咽气了,你还有心情跟个小白脸子扯皮,长没长人心?”
“你哥也是你害死的,还有心情自己耍汉子……”
小姑娘委屈了起来,被他们拽走,我倒是明白,他们是怕我问出点什么来。
目送着他们走了,程星河低声说道:“早让你别蹚浑水,妈的,又掺和进来了,你真是个李柯南,走哪儿克到哪儿。”
“那你就是跟着柯南的元太。”
“屁话,你爹这颜值,再怎么说也是怪盗基德。对我怪盗基德而言,没有不可能……”
怪你大爷。
“祖宗大人,”飞毛腿也跟着着急:“那咱们是不是该去找祖产了?”
我盯着那口井:“如果说,祖产,可能跟这个井有关呢?”
程星河一下就从“怪盗基德”里抽离出来了,两眼放光:“七星,你是不是在底下看见什么了?”
“算是吧,”我答道:“宝气之所以找不到,可能,就在井下。”
飞毛腿一下就高兴了起来:“那咱们也别等了,赶紧下去吧!哎,祖宗大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还只是猜测,得看看今天晚上的月光。”我接着说道:“咱们晚上过来。”
吃过了饭,不长时间天就黑了,一黑这里更荒,跟其他神庙灯火璀璨的样子一比,更像是鬼剃头了。
我们等在了一边,果然,月光最皎洁的时候,那口井里冒出来了一个脑袋。
接着,整个身体也爬了出来,围着井口开始转圈,一遍转圈,一边还用手捧起了空气往下做出吞咽的模样。
我们是一帮人是司空见惯,可涂了犀角粉的飞毛腿给瘆了个够呛,要不是不敢出声,早叫出来了。
那东西,在吃月光。
程星河跟我一对眼,眼睛贼亮贼亮的。
他也看出来了,这东西的来历。
这东西,确实弥漫着一股子铁锈味儿。
飞毛腿忍不住就拉过了我的手,在我手心上划了俩字:“是啥?”
这东西,叫银精。
既然确定了,我就知道,那帮带着土腥味的西川人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