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邸红眼本来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哪儿跟人这么低三下四说过话,表情虽然还是绷着没垮,可眉尾已经一跳一跳的,火也快压不住了。
韩栋梁作为欺软怕硬的典范,连忙说道:“对对对,这位姑娘身手不凡,不为其他的,流传后世,也算个佳话嘛。”
二姑娘没吭声,倒是喃喃自语:“李北斗——这李北斗是什么东西,跟四相局,又是什么关系?”
不好意思了,那东西正是在下。
不过,拿不准二姑娘是个什么立场,就她这个脾气,我也不好把身份告诉她。
这个时候,刘实已经忍不住了,虽然靠着武先生的意志力,在强咬着牙支撑,可他的手是个重伤,身体也一直在发颤:“四相局的事儿,还是出去再说吧,你们找到回龙钟的线索没有?”
邸红眼也跟着着急,一边安抚刘实,一边偷眼往我们这看——还指望着二姑娘呢。
可二姑娘哪儿看得出来。
我也环顾四周,真要有那个东西,当然是越早出去越好了,谁乐意跟他们几个一起殉葬,他日考古学家把尸体挖出来,都得纳闷这几个人什么关系。
可是,我这行气到现在也没恢复多少,怎么找?
正这个时候,邸红眼忽然停住了脚步。
刘实和韩栋梁都看他。
邸红眼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忽然前后
跳了起来。
二姑娘一皱眉头:“人老心不老,跳皮筋呢?”
邸红眼连忙说道:“那不是——这地方不对劲儿,这地砖跟其他的一样大,按说我一步就能迈过去,可实际上,我迈了两步才过去!”
二姑娘没听明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腿变短了?”
二姑娘不会风水——这在行话,叫“虚影”!
就好比鬼遮眼的时候,偶尔人会发现,一个地方有两朵一模一样的花,或者一模一样的两个垃圾什么的,那闭着眼睛从那冲出去,准能从鬼遮眼里出来。
阵法硬要用现在的话来解释,勉强可以理解为空间上的重叠,一旦出现了虚影,就是阵法的bug,说明,阵眼就在这附近。
刘实和韩栋梁一听,都跟着精神了起来,可这个阵比鬼遮眼可厉害多了,再说你怎么从地板上闯出去,又不是土行孙。
这一瞬间他们都有些失望,把视线都集中到了二姑娘身上。
他们是觉得,二姑娘本事这么大,破开阵法肯定也不在话下。
二姑娘梗着脖子也不拿他们当回事,就四下里瞎看。
我也跟着看,这个地方看上去平平无奇,也没什么扎眼的东西,回龙钟真要是在这附近,会在哪儿呢?
我想出主意来了,低声跟二姑娘说道:“你在这附近走一圈。”
二姑娘以为我有线索,就跟着我的话,走了一圈。
果然,到了一个位置上,我立马用刘充他们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就在这里,你四下里摸一摸,看看有没有什么看不到却摸得到的。”
二姑娘立马摸了起来,不长时间,果然摸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个方盒子,外面刻着一条龙,里面咕噜噜的,像是装着个铁球,等她把东西捧起来,我们眼前的景色,一下就变了。
这是那个我记得牢牢的楼梯口!
邸红眼一下就激动了起来:“对对对,咱们就是从这里进来的!”
刘实和韩栋梁也同时松了口气。
二姑娘顿时高兴了起来:“你是怎么找到的?”
简单,其实我是利用了二姑娘身上的膻味儿。
这个季节,外头的蚊蝇是很多的,一旦闻到了膻味儿,肯定会有苍蝇不远万里的聚集来。
我就用刚恢复的几分行气灌入耳朵,一直在听声音——什么时候传来了嗡嗡的振翅声,肯定就到了跟外面交接的地方了。
当然了,这事儿不好跟二姑娘说,我刚要敷衍,一个声音就在我们身后响了起来:“你们怎么这会儿才来,有没有点时间观念?”
这个声音是——我想起来之后,顿时心里一紧,卧槽,他怎么也上井驭龙这来了,真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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