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这个人眉目,依稀跟江辰有些相似之处。
也许,这就是他不肯露出真面目的原因——当然,那个熊皮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也许就是那个熊皮,让他活下来了。
之前江家人只尊称他为“先生”,估计也是要隐藏他的身份。
看来我把江家逼到了绝境了——连这个传说之中的“大人物”,也亲自出来对付我了。
江辰早就觉出我的表情不对了:“你认识我父亲?”
不光认识,还差点打死。
他,就是那个江天?
江夫人一看他来了,眼里燃起了希望:“你救救儿子!”
而那双眼睛看向了我,则重新是怨怒:“把那个李北斗给抓住,给儿子出气!鲤鱼……鲤鱼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还是在这种人手里……”
抓住了我,她可能就要下手,取得什么真龙骨,终结这个秘密了。
江天不置可否,往前走了一步:“李先生光临寒舍,是贵客,小儿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让他给李先生道歉,何必大动干戈?”
你应该先问问你家里人,对我做过什么。
不过我注意到了,他看着江辰的眼神,根本没有一丝感情。
江辰眼神像是凝成了死水,一点见到父亲的亲热劲儿都没有,比路人还漠然。
他们好像就没有平常父子的亲情。
“江先生原来还没死,那你来的正好,”我立刻说道:“把你们那个小四相会的事儿,说给我听。”
江辰也听出来我见过他父亲了,这才微微皱了皱眉,像是疑心我什么时候见的。
他优雅华贵的坐在了一个贵妃榻上:“李先生想从哪里开始听?站着累,李先生也请坐。”
这种淡定从容,好像我手里不是抓了他儿子,只是抓了他们一把瓜子。
而他这么一出现,所有江家人似乎都有了主心骨,被感染的冷静了许多:“不愧是那位,有他在,什么也不用怕。”
“咱们江家,可不是就指着这两位家主了嘛!”
但是我却注意到了那个贵妃榻的款式——跟预知梦里见到,江夫人出事儿时坐着的那个,一模一样。
难不成……
我立刻重新凝聚精神,不让自己分心:“就从你是怎么知道真龙穴开始。”
江天沉吟了一声,摆了摆手。
江辰手底下的,和那些人立刻出去了,只剩下江夫人和江良留在原地。
江天看向了江良:“二十年,太久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你还记得吗?”
江良答道:“我也记不太清楚了——那几年,发生了很多事儿。”
我心里冷笑,都是长毛的,演什么聊斋?他们俩都是人中之龙,真龙穴又是大事儿,不可能会忘。不过是提前通个气罢了,这话得仔细分辨,没准哪里就有坑。
江天一笑:“那我就好好想想——一开始,是不是有个叫小井的年轻人来找咱们?对了,那个小井后来怎么样了?”
跟我妈给我讲的差不多,这事儿的发起人,是那个小井。
没弄错的话,小井可能就是失踪的厌胜二当家。
江良沉吟了一声:“之后就不见了——进真龙穴的时候,他,齐百灵,程廉贞都没来。”
“那就可惜了。”江天盯着我:“你想打听的,就是小井吗?”
我冷笑:“你们知道他的身份,是不是?”
江天微微有些意外,点了点头:“是猜出来了一点。”
猜?
要是“只猜出来一点”,你们能信得过他?
我看,八成是他们调查出了二当家的身份,但是一直装傻,就是野心勃勃,想进真龙穴,得到里面的好处。
“进了真龙穴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继续问道:“是谁打开了玖龙抬棺?”
江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了,像是恨不得现在就把我舌头割下来。
江天皱起眉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当时那个地方,一片大乱。”
江良点了点头。
照着他们的说法,当时他们尾随江老爷子为首的四相会来到了真龙穴,被真龙穴里的情景震慑住了。
景朝在传说之中,是一个富庶之极的朝代,而且对神明信奉虔诚,阴阳这一行尤其兴盛,但是后来突然消失,就给景朝这个朝代蒙上了一层十分神秘的色彩。
作为热爱修庙,甚至把自己也封为神灵的国君,这个埋骨之处,肯定是有许多宝物的——他们有心理准备,可哪怕有心理准备,也没料到,那地方有如此多的宝物,更没想到,里面的风水布局,比传说之中的还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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