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法子……”大舅哥喃喃的说道:“得找到那个人。”
我也这么想。
不过,人海茫茫,上哪儿找去?再说了,刚才那么匆忙,我也没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
大舅哥十分失望,骂我一句没脑子,眼珠子一转:“不管什么事儿吧,都没有婚事要紧,先把婚事给办好了,咱们再把这事儿解决了。只是……”
只是,我们再次有了一模一样的直觉。
我们的时间,似乎不多了,怕是来不及了。
可具体为什么不多,什么事来不及,也只剩下难以言说的焦虑,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嗷嗷……”
正这个时候,路边肉摊一片大乱:“快来人啊,这哪儿来的野狗!”
转脸一看,只见一只大狗蹿到了肉摊附近,又蹦又跳,矫捷的咬摊子上的肉。肉摊主人气的不得了,拿了刀子就要砍狗。
那个大狗,是个黄狗,个头跟小牛犊子似得,难得的大,而且,要说那是黄毛,也不大对,迎风翻卷,威武异常的毛,根根分明,竟然是金色的。
大舅哥也愣了一下:“这个狗……”
刀已经要落在那狗头上了。
“别伤它!”
反应过来,我一只手就架住了摊主的刀。
摊主的身体猛然往后一震,差点没坐在一盆血豆腐里。
而那狗看见我,就别提多欢喜雀跃了,转脸拱了一大块肉,用鼻子推给我,一副豪气万丈的样子,像是在说,吃吧,刚才多谢,这肉算我的。
你一个狗,倒是挺会反客为主。
摊主惊魂甫定:“李家郎君——这是你的狗?我也没想真砍,就是震慑震慑,这偷嘴吃可不行……”
肉摊子上一片大乱,好些肉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
“我赔给你。”
更关键的是,我跟那个狗,简直是一见如故——自然而然,就有一种亲近感。
一转身,那狗竟然特别理所当然就跟上来了,好像是我把它从小养到大的一样。
大舅哥也直了直眼,伸手摸了摸那金毛狗的头:“这狗,怎么也很眼熟?”
“得了,反正快结婚了,这狗带回去看家护院也不亏,能护着我妹子。”大舅哥说道:“养腻味杀了,也能炖一大盆……”
“盆”字的话音还没落,这狗翻脸就要咬他,把他手吓的一下缩了回来,脸色就白了:“这狗不认主,叛逆!”
我护着狗:“狗不懂人事儿。”
可心里却觉得,这家伙,好像听得懂人话。
大舅哥悻悻的就往里走:“回去就得用链子拴上——别惊了我妹子!”
这狗跟他不大对付。
回到了我住着的小院儿门口,门口有个古玩摊儿,有个人正蹲在那看老东西,眼都直了。
古玩摊摊主一看这人跟个镇墓兽似得,往这一蹲,其他人不敢靠过来了,正上愁呢,一抬头看见我来了,顿时高兴了起来:“苏先生,别在我这看了——李家郎君来了。”
看古玩的人这才恋恋不舍的抬起头,一看见我,立刻站了起来,跺了跺脚:“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这个人是……啊,我想起来了,是媒人苏先生。
照着风俗,媒人要在结婚典礼前面,跟着主家搞礼仪,弄布置什么的,所以谢媒总要给个“买鞋钱”,就是要感谢媒人给你跑前跑后,磨鞋底子。
我连忙要上前打招呼,可这么一动,腰忽然一阵剧痛。
奇怪,怎么回事——好像我的腰,被什么给缠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