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摁倒了。
可我张口就是一声:“退开!”
嗓子极难开口,几乎出声就跟撕裂一样的疼。
但我还能出声。
河洛本来还满怀希望的眼神,瞬间冻住。
她的身体,几乎是不由自主,就退后了一步。
跟上次一样。
我冷冷的说道:“我命令你……”
额角一阵钻心剧痛,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了。
河洛终于露出了一丝恐惧。
可我咬牙死扛着:“我命令你,把水神的位置还给……”
可是,似乎是被额角带的,喉咙一阵剧痛,一阵腥甜。
温暖的感觉蔓延了整个口腔。
血。
血把喉咙全堵住了。
我心里明白,也许,这不是一个肉眼凡胎能承受的命令。
河洛眼里一丝如蒙大赦悄然而过,立刻转过了身子。
平地里一阵疾风。
一阵鼓乐再次响起,那种压人的神气,倏然远去。
“就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河洛的声音淡淡的说道:“我先放你们一条生路——反正过不了多久,还会再见。”
一个身影抱住了我。
“你受苦了。”
混合血腥气之外的,是一阵空灵的香气。
我想说值得——不过,说不出来。
那些阴瘴气,跟随着河洛的仪仗,一起逐渐消失。
程星河他们全缓过来了,哑巴兰喃喃的说道:“为什么,我哥一句话……”
程星河一阵咳嗽之后,沙哑的说道:“他不是一般人。”
是啊。
我知道河洛这段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来找我了。
以她的本事,不会连我一点消息也得不到。
之所以不来见我,就只有一个原因。
她怕我。
我记得很清楚,上次她要伤潇湘的时候,逼退她,只是我一句话。
她刚才故意用个神轿当障眼法,自己却不坐在里面,也是不希望我能看到她所在的位置,对她发号施令。
因为她是那个跟我关系匪浅的景朝国君敕封的,所以……就跟我能代替景朝国君,敕封城北王做王一样,她不得不听我的命令。
这一次,恐怕她也并不想来,是不得不来的——旧主带走了水神信物,新主不可能坐得住。
她要是不来,水族们,只怕也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后来迫不得已现身,她第一件事儿,就是把阴瘴气给召唤出来。
为什么宁愿死伤自己人,也要无差别屠杀?
因为,她不想让我对她说出任何一句关于敕令的话。
刚才匆匆离去,也是怕我真的能说出关于水神敕封的话来。
其实,她还是高估我了,我似乎是跟那个景朝国君产生了某种联系,我身上,有属于他的什么特质。
可我目前只能册封一下城北王的王位之类,褫夺册封主神,这个身体还做不到。
不过,已经足够震慑住她了。
我想起了一件之前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儿。
江辰。
江辰身上,有过一些神气。纯净磅礴。
跟河洛的,有些相似。
河洛跟江辰之间,是不是……
可这一瞬,一个声音打断了我思路:“七星,不好了,你回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