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绝对不是疯子。
她是被马元秋和江辰抓去之后,生生逼疯的。
谁也不知道,她在江辰手底下,受到了多大的折磨,才变成这样。
她疯了之后,白藿香给她看过,说她的病,治不好,因为病不在身体上,而是在心里。
她为了再也不要想起那段经历,甚至逼着自己摒弃了大部分的记忆。
江辰要她,我当然也知道为什么——没有阴生子,就进不来真龙穴,他不过是拿着她,当做一个钥匙。
我一边安抚赤玲,一边接着问道:“第二件呢?”
江辰把一条长腿,叠在了另一条腿上:“把那片龙鳞给我。”
我心里一提。
那龙鳞,其实就在伯祖身上!
可是——伯祖并没有把这件事儿告诉给江辰,而是暗地把龙鳞藏起来了!
他要是不说还好,可一旦说出来,我心里就踏实了。
潇湘还没落到他手里。
江辰的眼神是何等厉害,显然已经从我的表情上捕捉到了什么,立刻皱起英挺的眉头:“怎么?”
程星河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你说怎么?你的嘴让屁崩过吧,说的是人话吗?男子汉大丈夫,别的可以不计较,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谁忍得了?我告诉你,别以为七星脾气好……”
江辰的视线,一直也没偏移,死死盯着我眼神的变化,像是想从我的眼睛,读到了我心里。
我立刻装出了若无其事的样子:“第三件呢?”
程星河歪着头,也看着我,表情难以置信:“七星,你不会真的……”
江辰坐直了,修长的指头悠然敲打着太师椅的扶手,缓缓说道:“那就更简单了。”
他盯着我的眼睛:“你把七星龙泉和玄素尺放下,跟我走。”
说着,一歪头。
我看出来了,他示意的,是束龙网和缚龙绳。
意思,是要我完全放弃抵抗,躺在案板上任他宰割。
程星河继续大骂,说他要骑在人脖子上拉屎。
我点了点头:“说完了是吧?”
江辰点了点头,神态十分自信。
似乎他看准了,我为了七百里的百姓,为了救潇湘,什么事都能做。
我对他一笑:“你不把伯祖放了,可以。”
江辰挑起了眉头。
所有的豢龙氏的眼神,也全聚集在了我身上。
“我自己抢。”
江辰的瞳孔,骤然一缩。
是啊,要是在以前,我会按着老头儿说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损失降到最低,就是人生智慧。
可现在我明白了——不是每件事儿,和和稀泥就能过去的。
保护重要的人,妥协确实是一种办法,但这并不是唯一的办法。
面对着无妄之灾,比防守更管用的——只有反击。
江辰的眼神暗了下去,但嘴角勾起来:“李北斗,你变了。”
是是变了——这是你逼我的。
我转脸看向了那些豢龙氏:“我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听他的话了——不过是为了伯祖,不过,现如今,我要是告诉你们,我也能把伯祖救回来呢?”
江辰皱起了眉头。
豢龙氏一怔,董乘雷反应是最快的,扶着柱子就站了起来,颤声说道:“我们豢龙氏,要不是迫不得已,也并不想恩将仇报——你要是真的能把伯祖给救回来,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我环顾了一下剩下的豢龙氏:“你们呢?”
他们面面相觑。
显然,他们心里还是没底。
江辰敲打扶手的手,终于不知不觉的停了——他也在紧张。
我接着就说道:“我要是能把伯祖给救回来,你们会怎么样?告诉我,大点声!”
这一声凛冽凌厉,一声令下,所有人不由自主,全震了一瞬,接着,不约而同,大声回答:“我们听你的!”
每个人的表情,都是臣服!
程星河也跟着看愣了。
江辰还想笑,可他嘴角是僵的,已经笑不出来了:“你们疯了吗?就凭他,能……”
我立马打断了他:“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话音未落,七星龙泉寒芒炸起,我对着他就冲过去了。
江辰是有好多帮手——可,以其人知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抓住了,还愁他身边的人,不把伯祖给放出来?
咱们就看看,谁的筹码更重!
七星龙泉摧枯拉朽,把一地残碎的草叶子,全给激起来了。
江辰没躲。
七星龙泉落下去,“当”的一声,就是一个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