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做出什么事哪,别再伤了主子。”
娇娘微笑着理了理品红裙琚上的金钱线牡丹花宫绦,慢条斯理道:“我若是不去,只怕她死的不甘愿,到底这么多年了,我送她一程也是应该的。”
初蝉知道她心意已定,旁人说什么都没用,从房中取出一件白色粉牡丹花披风,给娇娘披上,扶着她出了门。
俪元院,坐落在整个王府最中间的地方,是正房的象征,连名字的含义都是如此。
门口上方挂着两个大灯笼,只是这两个灯笼,除了在新婚之夜曾点到通明,就再也没有点亮过。
每年尉迟珍都会让人换上一对新的,她心里是期盼着有一天灯笼会亮起来,可她就这样盼了十几年,仍然没有等到。
此时刚过了午后不久,阳光微微偏西,懒洋洋的照在这座坐北朝南的院落里,门口一株大槐树正已环抱的姿势伸展着枝条,映照在古红色的墙上,树影绰绰。
大门缓缓的打开,就已听到尉迟珍不绝如缕的咒骂声,尖细而沙哑,“你这条阉狗,你算个什么东西,男不男女不女,连个完整人都不是,你凭什么在我这个正妃面前耀虎扬威!你是收了花娇娘那个贱人什么好处,连同她一起来害我。我不会喝的,我绝对不会喝,我要等着王爷来,我和他十多年的夫妻,他不会狠心要我的命!”
一个月前嬴彻就将俪元院里所有的下人不是杀了就是发卖出去,娇娘一路进来,除了王占带的几个人,便无其他下人。
见娇娘来了,王占忙迎上去躬了躬身,“侧妃娘娘怎么来了?”拦着不让娇娘进屋,指一指不知从哪掏出的一把水果刀挥舞的尉迟珍,“娘娘还是别进来,这疯妇如疯狗似的,逮着谁都咬,别再伤着您。”
尉迟珍一见到娇娘,两眼迸发出骇人的光芒,就要举到杀来,王占急道:“快压住她,别让她伤了贵人。”
说罢两个小厮就扑上去,把她的刀夺了,摁在地上,尉迟珍挣扎着叫喊,“贱人,你还有脸来见我,你这样害我,你不得好死!”
她眼中如簇着幽蓝的火苗,直欲噬人,“一定是你哄的王爷来杀我,不然他不会忍心杀我的。你这个贱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连你的儿子,他也会因为你不得好报!”
王占见她骂的恶毒无状,上前就用尽了全力挥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大胆!”
尉迟珍的脸颊上登时就高高肿起,五个通红的手指浮在脸上,衬得她愤怒而扭曲的脸庞更加狰狞,她撕声尖叫,“你这个狗奴才,你敢打本王妃!”
王占从袖中掏出丝巾擦了擦手,小忠子推到他师傅身后,鄙夷道:“还当自己是王妃哪,圣上早就宣旨来废了你的王妃,贬你为庶人。”
尉迟珍犹自发出阵阵幽冷笑声,“那我也比你们这群没根的东西强。”
太监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是没根的,小忠子面容大怒,作势就要打,娇娘略抬一抬手制止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