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行医多年的经验,小郡主虽以前胎里不足,但自出生以后,多番调理,已经大好,若只是因为骤热乍寒,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
“那怎么会——”
“除非是人为。”
“人为?”娇娘瞪大了眼睛。玉姐儿是瑞王府唯一的孩子,嬴彻的掌上明珠,谁这么大的胆子。况且玉儿只是个小孩子,谁能和她有什么这样的仇?
庞策高深莫测一笑,道:“娘娘难道不奇怪,为何在下刚要把脉,小郡主就大哭起来,难道在下长得那么像鬼吗?”
娇娘闷声一乐,打量着他道:“虽不好看,但也不至于。”又正色道:“你是看出什么了吗?”
“是有人不希望在下为小郡主诊脉。”庞策目光中闪烁着精光,“娘娘没有发现,小郡主一直都是由奶娘抱着的时候才哭的厉害,将她放下,反而就不那么哭闹了。”
娇娘面上一惊,像被雷电狠狠一击,“难道奶娘有问题?”蓦地脑海中突然掠过那一闪而过的金光,一个连她自己都惊着的想法兀地在脑中炸开。
她还是不信,“可头一天我摸过玉儿的头,是发热的,而且今日瞧着脸色也不好。”
那奶娘看着是老实本分的,并不像是会作恶的人,况且她看得出来,她还是心疼玉儿的,玉儿哭得时候她也在哭,那种真情流露不会骗人,除非是太会做戏了。
“或许第一天的时候真的发热了,怎样让一个孩子发热,是很简单的事。可现在小郡主并没有任何伤风发热的症状,却依旧啼哭不止,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再说,这么多天,就是大人,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折腾。”
娇娘不觉怆然,“为何?”
“娘娘明知故问。”庞策嗤声一笑,“这种事难道不是屡见不鲜吗?娘娘读过书,应该也看过一些史书上记载的后宫,远的不说,就说位于我大秦南边的梁国,仁宗帝的昭仪,只为了能让仁宗见她一面,便对自己的孩子下毒,更不用说那些,什么为了陷害皇后或是妃子而连自己的孩子都杀死的事了。”
他连“啧”三下,“有时候真是觉得那句话说的真对,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
娇娘横了他一眼,凉凉道:“难道男人就不狠毒了?还不是为了争权夺利父子相残、手足反目,多少男人是踩着无数的骷髅才走上巅峰,女人的狠毒与之相比,还不及万一哪。”
庞策笑一笑,想想觉得不能再认同了,朝着娇娘一拜,“娘娘说的极对。”
娇娘心下不能平静,月色当空,此刻却无暇欣赏,她心中有一万个疑惑,却一时不能梳理成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向庞策挥手,“你先退下吧。”
清欢跟在她身边,沉默许久之后,道:“难道真的是大小姐为了争宠,所以张大夫和奶娘可都是她的人啊。”
虎毒还不食子哪,娇娘心中升出几丝悲凉,也泄出几分讥讽,“若真是如此,她花媚娘就枉为人母了。”
长长的叹息过后,她吩咐清欢,“待明日好好查一查这个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