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
于氏笑容讪讪,往炕沿上半坐,“晌午过后就来了。”
娇娘道:“那还没吃饭吧。”于氏干笑两声,娇娘看炕几上几道点心干果盘子都空了,侧头吩咐渥丹,“让厨房送一席饭菜来。”再与于氏道:“舅母和姝儿吃过饭再走吧。”
再无话,打开手炉盖子,用铜火箸拨炉内的灰,干干的将她们晾在一旁。
秦姝上下打量着娇娘,再看看自己的破旧的衣服和臃肿的身材,既羡慕又嫉妒,她心里自卑,把褙子合拢起来,遮住肚子上的赘肉。
于氏看着娇娘不搭理她们,心中怨气,却不好发作出来,于是阴阳怪气道:“这还是听外面人说,我才知道,表姑娘马上就要攀富贵,嫁给瑞王了。这可是天大的福气,怎么都没和我们知会一声呐。外甥女嫁人,母舅家从旁人嘴里听说,说出去都让人觉得好笑。”
娇娘手一顿,抬起头,道:“我记得上次舅母来不是说,从此再没我这个外甥女,和我断了亲戚吗?我怎么还厚着脸皮好意思去打扰哪?”
于氏一窒,被她一句话噎住,秦姝笑道:“那都是气话,表妹还真当真啊,咱们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戚,怎么能说断就断哪。”
她用胳膊肘怼了下于氏,于氏立即扬出笑脸,“就是,娇娘啊,你可别放在心上,你也知道舅母这张嘴,整日里说不出来什么好话。那次回去后,你舅舅就骂了我一顿,说起来真是不应该,你说我怎么就能说出这话来哪。你那时刚丧母,正是伤心的时候,我不说好好安抚你,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和你置气,,”说着就抹泪哭起来,又断断续续的讲诉上娇娘姨娘姐弟如何相依为命,如何姐弟情深。
娇娘手握着火炉,静静地听着,直等到她讲完,才悠悠道:“是啊,姨娘走的时候,我身边连个贴心的亲人都没有,难过的以为自己也要跟着去了,幸好挺过来了,日子也慢慢好转。”
于氏脸上略有尴尬,她本想动之以亲情,却不想被娇娘这丫头轻描淡写两句就把话给堵住了。
她干笑道:“如今是否极泰来,都是姑奶奶托福,保佑你嫁进瑞王府,这以后的荣华富贵是享之不尽了,姑奶奶泉下有知,也能欣慰。”
娇娘笑而不语,接过水香端来的茶碗,轻轻拨动碗盖,茶水热气形成的氤氲升腾到她的脸上,她轻轻吹了吹,慢慢小口品着。
秦姝看着干着急,捏着帕子拽了半天,忍不住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娇娘,再怎么说,我爹也是你亲舅舅,你可不能一人富贵,就不管我们了。”
娇娘温和的笑容慢慢收敛,冷起脸来看着她,她丝毫没察觉娇娘眼中投射过来的冷漠与厉色,兀自道:“这次来哪,也没别的事,只是让你帮点小忙。阿邺运气不好,这次科举没中上,按说以他的学识,不可能不高中,我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被冒名顶替了。”
于氏连连点头附和,接着她道:“但现在我们也不追究这个了,其实啊,考中状元又如何?还不是封个小小的官职,哪及得上瑞王殿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