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引起不小的骚动,好多人都在打听是谁家的公子,就连一向人称道是历城第一公子的花君泽在他身边都要逊色少许。
娇娘只充耳不闻,专心吃鱼,她对吃食一向没什么喜好,唯有一点,极爱吃鱼。老太太守斋半个月,她就跟着一起守斋,今天好不容易开荤,哪还管别的,一门心思都在吃鱼上。
瑶娘见她爱吃,悄悄让人看看厨房还多没多出鱼来,再上一盘,又与娇娘一块讨论各种鱼的做法,两人正说的口水直流,就听杨柳低声问道:“娇娘和那位秦公子很熟吗?我瞧着他像是认识你似的。”
娇娘差点没被鱼刺卡着嗓子,慌忙摆摆手,大声道:“不认识不认识,以前从来没见过,一点都不熟。”
她这样急于否认,倒像是做贼心虚似的,几个人皆瞪着眼睛看她,她缩了缩脖子,嘟囔着,“真的。”
她是有点心虚,上辈子睡在一个被窝里的人,应该很熟吧。
旁人倒是无所谓,继续说话吃饭,只杨柳黯然垂下头,手拿着筷子在饭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杵,像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巧娘道:“我没听说我大哥有个姓秦的朋友啊。”
木子只顾着把好吃的往肚子里塞,娇娘都好奇她之前吃那么多的零食点心怎么还能吃的进去,她一面吃一面说,“你大哥交朋友为什么都要告诉你啊?”
巧娘想一想,颔了颔首,“也是。”然后又将话转到别处。
饭过,上了茶,用的是太平猴魁冲泡,茶叶扁平挺直,味道鲜爽醇美,最妙之处在于溶于口中有阵阵的兰花香味。
这茶很和娇娘的味觉,她慢慢品着,不知不觉已经下肚两杯。
寿宴上也安排了戏,却和头午不同,是皮影戏。就是用兽皮或事纸板做成的人物剪影,人在白幕之后一边操作皮影,一边用小调讲述故事,同时配上乐器和弦乐,新颖有趣。
刚演了白蛇传和拾玉镯,此时正上演着牛郎织女,巧娘看着牛郎和织女被棒打鸳鸯,气得不行,又为两人的爱情感动,拿着帕子擦泪,娇娘亦动容,眼角闪着泪光。
这会儿康哥儿华姐儿已经醒了,瑶娘和奶娘抱着他们上前头来,康哥儿长得白嫩胖乎,华姐儿清秀灵气,乖巧的看见生人也不哭,逢人一逗就乐,甚是招人喜爱。
靖远侯夫人把康哥儿和花姐都抱在怀里,一手一个,旁边瑶娘和奶娘托着,她炫耀一般的给人看,“我这大孙子大孙女,都可招人疼了,上次我和我家那口子吵了几句嘴,回头就看见他俩对着我笑,我这心啊,一下子就被融化了,再大的气也生不起来了。你们说说,这么点的小嘎豆子,就知道哄人了。”
靖远侯夫人和慕容氏即是亲家又是表姐妹,一样的性子爽利,要说花家这么多的姑娘,顶数瑶娘嫁的最好。
公爹是威武将军靖远侯,丈夫以后要继承爵位,她这个侯夫人是早晚的事。婆婆哪,又是表姨,对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她嫁过去没多久就有孕,还一双就生一对龙凤胎,丈夫身边更是干干净净,连个通房都没有。家里的小叔子也是听话的,从来不惹事,是个上进的后生,将来定会娶个贤妻,一家子都是和和美美。
这女人幸不幸福,都看在脸上,单看瑶娘容姿更胜以往,就可想见。
这边都顺着靖远侯夫人的话说,又夸她有福气,媳妇贤惠孝顺,孙子孙女秀气可爱,哄的靖远侯夫人合不拢嘴。
逗弄了一回,靖远侯夫人就让瑶娘将孩子带下去。
这时二老太太插了句嘴,“如今你家大儿子家已经开枝散叶,就差小儿子了,想没想给他找个什么样的媳妇。”
二老太太今日兴致不高,统共也没说多少话。老太太这场大寿办的很是热闹,历城有头有脸的都来了,甚至京城都有人遣人捎礼物来,可是说给足了她的排面。
她看着东府这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景象,心里就像是扎了刺,哪还有什么好兴致和人谈笑。
靖远侯夫人看过去,笑一笑,“我家老二我倒不着急,他年岁还小,不急着成亲,等什么时候我看见好姑娘再替他留意。”
她早就听她那亲家表妹和她说起这老太太如何难缠,回了一句,便拉着程氏说话,“你家巧娘我瞧着倒是喜欢。”
程氏笑道:“我家那巧娘啊,成日里调皮捣蛋,我和她父亲说,一定是投胎投错了,原是个小子。”
众人跟着一乐,靖远侯捂嘴笑道:“什么调皮捣蛋,人家叫活泼伶俐,我家那二小子整个一闷葫芦,就应该和性子开朗的人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