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鸡鸣未起,迟玉楼就被督察院的人给带走了。
今日早朝,注定不会平静。
迟柔柔听到动静便醒了,不过没有光明正大的出门,而是摸黑去把铁真踹醒,让这厮给自己杀鸡放血。
吃完鸡血早膳之后,在头铁兄恐惧的眼神中,迟柔柔施施然离开,去了柴房。
春儿昨日被打了板子之后,便一直被关在柴房里。
迟柔柔推门进去时,她便醒了,坐在地上,表情异常平静。
“二姑娘是来取我命的吗?”春儿自嘲的笑起来。
“本姑娘鸡都不敢杀,哪能杀你呀。”
迟柔柔回答的异常矫情。
走到她身边,似笑非笑道:“姓名,来历?”
“仲春,督察院四时署。”
春儿回答的干脆,现在也没有兜圈子的必要了。
“看你年纪不大,打小就被训练成暗探的?”
“奴婢比姑娘年长几岁,只是打小服了药,这身子长得缓慢而已。”春儿说着露出自嘲之色。
迟柔柔叹了口气,“好可怜嘤。”
虚伪,要多虚伪有多虚伪!
春儿咬唇看着她,委实猜不透迟柔柔究竟想做什么。
“有没有想过另觅贤主?本姑娘这边福利优渥,顿顿鸡鸭鹅管够哟。”迟柔柔笑眯眯的看着她。
春儿眸光微颤,看她的眼神怪异到了极点。
这是公然挖督察院的墙角?这位二姑娘脑子没问题吧?!
“二姑娘,觉得有可能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迟柔柔不疾不徐道:
“反正都是打工的,给谁干活不是干活,何不选个更好的出路。”
“镇国公府现在自身难保都不一定,二姑娘哪来的自信?更何况,你知道督察院真正的主子是谁吗?”
“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一位嘛。”
迟柔柔笑眯眯的往上指了指,“不过,眼下这情况你不同意也挺难的。”
“身份已经暴露,又开罪了那烂芋头。”
“曝光了身份的暗探,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迟柔柔不紧不慢道:“你要是宁死不屈,本姑娘就随你咯。”
“投靠你,你能保我的命?”
迟柔柔仍是那副人畜无害的小模样,“乖乖,你有提问的资格吗?”
春儿咬紧牙关,犹豫了片刻,开口:
“好!”
能活一日算一日,这迟柔柔得罪了御渊,必然也不会有好下场。
她假意投诚,有一朝一日抓住这二姑娘的把柄,以此为投名状,未必不能换得御渊的恩赦。
只是她这算盘才刚敲响,迟柔柔猛地掰开她的嘴,把自个儿手指头塞了进去。
一股血腥味儿冲入喉间,春儿下意识的一咕噜,咽了口唾沫。
紧接着脸色就变了。
“我这人呢,疑心重,最不相信的呀就是口头上的承诺。”
迟柔柔慢条斯理的把手指头擦干净。
春儿分明看到她指腹上有一道流血的伤口,可随着她的擦拭,那伤口竟然消失不见了。
“你为什么喂我喝你的血?!”春儿惊恐的看着她。
“这么激动做什么,老身的血可是大补。”
迟柔柔笑眯着眼:
“一般人想要,我还不给呢。至于为什么嘛,十日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迟柔柔起身往外走,到门口时,忽然道:
“用匕首直接杀了我是好主意,不过,我劝你最好别那么做。万一杀不死,怎么办嘤?”
柴房的门重新关上。
春儿瘫坐在地,满背幽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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