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委实有些漫长。
铁真摸着脖子上的两个眼儿,犹在发愣。
回过神后叫出了声:“僵尸?!二姑娘,我是给僵尸咬了?”
迟柔柔一巴掌扇他脑门上,“咋咋呼呼,叫什么叫!蚊子吸你血你怎么没这么大反应?”
“那可是僵尸啊!和蚊子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吸血的。”
铁真简直无从反驳,难以置信的弱弱道:“好端端的我怎会遇到僵尸呢,我不是和二小姐你”
他说完,颤抖着看向迟柔柔。
“看我干嘛?老身这么柔弱像僵尸咩?”
柔弱?您?!铁真表情古怪到了极点。
迟柔柔白了他一眼,娇滴滴的哼了一声,无情甩锅:“云英打晕了你,然后咬了你。”
“云英?她她怎么成僵尸了?”其实铁真想问的是:她为什么不咬你?
老身要是知道,还和你废话个什么劲儿?
迟柔柔无心与他瞎扯淡,“在督察院里醒来后你没说漏嘴什么吧?”
“没没有,我就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呵,你倒是机灵。”
铁真这会儿仍有点怵,迟柔柔先前与他说的那些实在刷新了他的三观。
僵尸不是茶馆里说书先生胡诌的吗?
这个世上怎会真的有?!
“二姑娘,照你先前说的,云英成了僵尸,她在黑牢下都被御院主用弩箭穿了脑袋,还没死绝?”
“穿了脑袋哪成啊,又不是把她脑袋给剁了。”迟柔柔眯眼笑着:
“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若是这会儿有憨憨把那弩箭从她脑袋上拔下来,哇哦!就有好戏看了,嘿嘿”
铁真听到这‘嘿嘿’两字不由自主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下意识与迟柔柔拉开了一点距离。
所以二姑娘先前是料定今夜还会出事,所以才‘好心’提醒那位阿柒侍卫的吗?
清冷的月光洒了下来,隐约间似有吵嚷声从远处传来。
迟柔柔耳朵动了动,小脸上露出惑人的笑容来。
云英,你还真是没让老身失望啊
“我去东巷堵截,你去北巷口,注意别让督察院的人逮着了。”
“堵,堵谁?”铁真呼吸一抖。
“云英啊”迟柔柔说完,想起了什么,拿出布袋往铁真怀里一丢。
“二姑娘你给我糯米干嘛?”
“你要是运气好撞见云英了就用这玩意洒她呗。”迟柔柔笑眯眯道,这可是那个大芋头用糯米给她洗脸时,她在榻上偷偷抓的一把。
这玩意对她虽然没用,但不代表对云英没用啊。
“麻溜赶紧的,老爷们怂什么怂?”迟柔柔推了他一把,手指甲似无意的从铁真后脖子上划过,一条血线缓缓落下,然而他并无知觉。
铁真像是赶鸭子上架一般被迟柔柔给轰走,一手抓着糯米一手握着刀,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里里奔赴‘前线’。
殊不知,他那悲壮的背影在迟二姑娘眼中完全是另一幅模样。
“脑袋被开了瓢这会儿应该很饥饿吧”
“又不敢在督察院里大杀四方,天又快亮了,必须得尽快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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