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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时后,一个穿着连帽式运动风衣,背着沉甸甸背包的年轻男人,走出了港都警备区花园式疗养中心,因为帽檐压的太下的缘故,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脸色极不正常的苍白一片。
在疗养中心对门的军人服务社里买了一部不便宜也不贵的电话,年轻男人快速而不引人注意转入旁边一条小巷,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的腿部颤抖的格外厉害。
小巷尽头还是小巷,有些污浊的空气在正午的阳光下显得格外令人艰于呼吸,许乐急促地喘息,向阴影里走去,寻找着最近的地下水道系统门阀盖,他再也无法控制崩裂的伤口,快速渗出的血水顺着手臂,从袖管里滴了下来。
他的双腿同样如此,不知道多少处枪伤在失去肌肉细微控制后开始流血,向着巷子尽头阴影里走去的每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清晰的鲜血足迹。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阴影里,血滴停止于一扇缓缓转动的地下水道门前,远处的港都警备区疗养中心中,才骤然响起无比尖锐的警报声,夹杂着女性特有的惨惶尖叫。
疗养中心内部占据最好风景的建筑二楼,从露台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下方艳丽的花园,在空气污染和经济实力同样冠绝联邦的港都市内,这片占地面积极大的花园毫无疑问代表了绝对的权力与奢华。
刚刚卸下第二军区副司令一职,准备接受总统先生更重要命令的胡著将军,于港都疗养等待期间,最喜欢的便是这片花园。
将军从军多年,早已不是当年三一协里那个聪慧而文弱的军官生,正午炽烈的阳光从来不会打扰他在露台上欣赏花景的雅致,反而他觉得如此艳丽的花景,正需要艳丽的阳光来烘托到极致的光彩,正如在总统先生和李主席光芒照耀下的自己,必将在今后的人生里绽放最极致最夺目的光彩。
这天中午,年轻漂亮而柔软的女服务员满脸含笑来到房间,准备把精致的食物与酒水端到露台上,却发现将军非常难得的睡着了。
在艳丽的阳光与花景间,胡著将军仿佛熟睡,双眼却瞪的无比巨大,充溢着愤怒和震惊。咽喉上被锋利军刺留下的秀气血洞,已经把他的生命摧毁的一干二净,就在他即将绽放最艳丽光彩的时刻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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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都地下水道里充斥着比首都特区更加腐败难闻的味道,沉默缓慢行走于黑暗里的许乐却似乎根本闻不到这些,在经过某处信号不错的角落时,他拿起电话,再次拨通了某位女孩儿的电话号码。
几乎瞬间之后,电话那头便出现了总统先生浑厚而充满魅力的声音。
直到此时直刻,许乐依然认为这个声音确实有某种令人信服的味道,情绪复杂地沉默片刻,然后低声说道:
“拜伦死了,梅斯死了,莱克死了,保尔森死了,就在刚才,胡著将军也死了。”
“总统先生,猜猜谁会是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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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不定时,可能晚点儿,太饿了,得先弄点儿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