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关于她的事发生了。
那就是之前的许汗案件。
那次事件让她饱受百姓议论,许多人都说她是故意徇私、偏袒自己的义兄。事情发生许久之后,流言都没有得到平息。虽然事后发生了六皇子被戴绿帽一事,完全压住了这件事,她始终没有被还个清白。
路曼声还以为这个锅她要一直背定了,也没想着再怎么样,日久见人心,她是怎么样的人,时间总会证明清楚。
可显然,宫旬不像路曼声这么想。
这件事她可以压下,宫旬可不答应。
她更没有想到宫旬会这么做,告假回乡的付志洲,硬是被他从乡下拖了回来,重新审理许汗的案件。
他乡下老父老母身子骨好得很,吃得香睡得足,摆明的就是推托之言。宫旬知道后很是动怒,虽然一早就知道,可那时没抓到付志洲的小辫子。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路御医的名声也因为他受损,不回来,想告假陪老父老母,那他成全他,以后都不必回来了,就留下来做个孝顺的好儿子。
付志洲一听殿下的人这么说,哪里再敢耍心眼,收拾都没收拾,当天晚上就往璐华城赶。
太子殿下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谁又能想得到为了路妃娘娘他居然这么不顾一切,对他释放这种威压。
付志洲深感要想保住自己的乌纱帽,还是得向太子投诚。
这之后的事就变得很顺利了,太子对付志洲是恩威并施。现在还需要用到他,留着他比直接拿掉他更有益。
许汗的案件重审,方家因为儿子已经恢复了健康,承了白念和路曼声的恩情,也不好再追究这件事。方老爷方夫人携着方家少爷亲自走入衙门,解说个明白,并决定放弃追究这件事,还感激路御医不计前嫌,为他们儿子看症。
付志洲也趁机向在场的百姓们说了,之前是因为乡下老父来信催促,老母卧病在床。什么被殿下所威逼、不得已告假回乡的事纯属一派胡言。这不,当他知道有心人要利用他构陷太子殿下和路妃娘娘,意图辱灭他们,他就立刻赶回来了。
太子殿下对他的事十分关切,路妃娘娘也是妙手仁心、百姓们视如模范的好御医,背后之人编造出这样的不实之言来败坏他们的名声,着实可恶。
至于之前放过许汗,是因为他查得真相,当日的事件是方公子过错在先,那名被调戏的姑娘也上堂作证。他问明缘由,觉得许汗也是情有可原,就把人给放回去了。
事情到了这里才告一段落,百姓们深感自己误会了路御医,一个个是愧疚难当。
想路御医清明正直,从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便低看人一眼。外界对她的诋毁不断,她对不少人有恩,可关键时刻众人还是怀疑她。
如此想想,他们肯定让路御医很失望。
可路御医从没有辩驳半句,在明知方家公子有错在先的情况下,依然还想化干戈为玉帛,以平和的方式解决此事。
这件事到最后都没有造成伤害,就让它这样了结吧。
路曼声的事情是解决了,正闲下来想着如何安排的时候,公孙承御登门拜访。
“路御医,我不顾太子殿下的禁令,前来找你,是有一件重要的差事交给你。路御医休养了一年多,不知道医术可生锈否?”公孙承御对路曼声的称呼是路御医,而不是路妃娘娘。前者的话,两人是上下级的关系。而后者,以路妃娘娘为大。
公孙承御不是不守规矩之人,称呼问题也是视他来的目的而定。
“时间久了,医术确实有些生疏。但公孙承御既然来了,想来还是信任曼声的。既然如此,承御大人不妨有话直说。”路曼声也并不生气,相反她很高兴这么久之后承御大人依然信任她。
一般这么长时间远离一线,上来就是他所说的重要差事,多少还是有些冒险。
虽然过去这么长时间,路曼声并没有疏忽练习,尤其是看了不少医术方面的巨著,更精深了自己的整个医术体系。
“很好。”太子殿下有言在先,尚医局的事是能不安排就不安排,至少在最近两年内,让路御医轻松一点。公孙承御明白太子的意思,只是站在尚医局承御的立场,手下有这么个医术人才,他也舍不得总晾着。
何况路御医的医术别人难以取代,有些事就只有她能做,也有些病只有她能治。只要她一日还是尚医局的御医,就得做她应做的事。
“太子殿下那边……”说是这么说,太子那边公孙承御还是非常顾忌的。
路曼声笑了,“放心,殿下那边由我去说。”
公孙承御松了一口气。
“那现在承御大人可以说这次让我做什么了?”
公孙承御这次给路曼声安排的差事说简单却也很难,可若说难对于过去的路曼声而言又还挺简单的一件事。
他今日之所以突然上门,是因为在离璐华城外二十里地的青玉寺,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一日之间,全寺三百位僧侣齐齐昏迷不醒,脸上出现了绿色斑点,十分可怖。事发第一时间,就有大夫赶过去了,也有御医亲自前去支援,但七八个时辰过去了,山上的僧侣依然没有醒过来。
侯御医在照拂太子,祖御医在闭关,白御医刚回璐华城,又再次离开了,华御医擅长的并不是此块,直此重要时刻,公孙承御所能想到的也只有路曼声了!
身为尚医局六大御医,这种情况下也只有她能担此重任。
路曼声听了也是一惊。
青玉寺,她听过这间寺庙,虽然离城内有二十里地,却是香火鼎盛。听说青玉寺十分灵验,不少的善男信女都会前往此地寻求姻缘和平安。
三百僧侣在同一日出了事,数年来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怪事,但不知道便罢了,听说了就再也坐不住了。
路曼声回到室内提起药箱,现在就要奔赴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