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两个能力欠缺,那么它将决定你在医术上面的高度,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知不觉间,已经挑选了快两个时辰了,直到香儿来喊路曼声用午膳,她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路曼声揉揉酸疼的眼,做这种事比看症还要累,眼睛也已经花了,腰酸背痛的。
她现在想呼唤一下太子殿下,平日她肩膀一点都不酸的时候,殿下很夸张地为她按个不停。
这会儿她真是迫切地需要太子殿下那双并不算灵巧的手来为她按一下了,虽然某个人的按摩水平实在不敢恭维,那双手也着实不怎么规矩。
“殿下中午回来用膳吗?”
在去膳厅的路上,路曼声问香儿。
“回娘娘,早前,皇上身边的福公公来了,说是陛下有事要见太子殿下,这会儿尚未回来。”
三国和谈的事已经结束了,皇上这会儿见太子是否又发生了别的什么事?
但朝廷的那些事,除非太子殿下主动和她说,否则路曼声也不会多问。
她可是谨记宫中的女人不得干政的。
愿意和殿下分担是一回事,不代表什么都要过问,真那样殿下反而觉得困扰。
路曼声一个人解决了午膳。
之后休息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让香儿把自己喊起来了。
下午的时间,继续看那些功德牌。
宫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殿内光线昏黄,美丽的落日不断地沉下地平线。
路曼声仍然坐于案前,只是那脑袋却一点一点的,就跟小鸡啄米一样。
宫旬往后退了两步,远离了大殿,问正准备过来为路妃娘娘掌灯的香儿,“路御医今天都在忙什么?”
看路御医的样子似乎特别累。
“回殿下,娘娘今日让尚医局把一个月累积的功德牌都送过来了,一共看了好几百块呢。从上午殿下走后就在做这件事,一直到现在,可辛苦了。”
“把最近一个月的功德牌都看了,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好像杏林书院学生的第一次考核要到了,这些病人应该是为娘娘的那批学生挑出来的。”
“灯给我吧。”他拿进去就行了。
“是。”香儿将灯交到了宫旬的手上,冲他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宫旬托着宫灯,进入了琉璃殿。
路曼声这会儿已经彻底趴到案上,似乎是睡着了。
宫旬将宫灯放得远了些,又看路曼声衣衫单薄,便拿了屏风上一件狐裘,轻轻走至路曼声的身后,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
他的动作很轻,路曼声只是动了动,却没有醒来。
宫旬看着她的小动作,宠溺地笑了笑。
然后他来到路曼声的身旁,席地而坐,拿起路曼声这一天忙活的成果,细细地看了起来。
还别说,路御医还真的是个很有想法的女人,也是一个非常尽责的老师。
这上面不但注明了每一位学生的医术以及性格特点,就连病人也都针对性地选择了对他们最有益的几位。大概是担心这些病人不答应,每一个人后面还安排了几位备选。
咱们的路御医对学生还真是用心啊!
宫旬忍不住嫉妒起杏林书院那十一位学生起来,他的路御医对他都未必用过这样的心思。
不妙,太子殿下不高兴了。
不过他还是控制着自己的动作,没把路曼声给吵醒。
就让她好好睡吧,到了晚膳之时他会喊醒她的。
睡梦中的路曼声,本来觉得自己有点冷,挣扎着想要醒过来,但实在是太困了,便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突然的,她感觉到身上传来一股暖流,整个身体都舒展了起来。仿佛受冷的人迈入了一池温泉,在觉得舒服的同时,更深的睡意袭来。
而且睡梦中的路曼声,若有若无地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那股气息让她很安心,很宁静,也很幸福——
“醒了?”当路曼声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她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宫旬,是他放大的脸庞。
“殿下,你回来了?”
“还没有回来,天已经黑了。”
“哦。”
路曼声直起身,这才感觉到披在自己身上的狐裘,应该是殿下为她披上的,心里不禁一暖。
“我看了你这些东西,够用心的啊,路御医。”
路曼声愣了愣,随即摇摇头,“我平时也没有为他们做什么,既然身为他们的老师,还是希望他们能全部通过这次考核。”
“如果你是这次考核的评委,你会为他们走后门吗?”
“不会。”
“这么干脆?”
“考核凭的是真实的实力,这也是为了他们日后着想。”路曼声深知做御医要顶着多大的压力,享受的荣誉越高,你所肩负的责任就越大。她要是有机会对他们开后门,不但对别的学生不公平,到最后还是会害了他们。
“我想也会是这样。”宫旬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路曼声完全不明白殿下怎么一会儿阴阳怪气的,过了一会儿心情又明显地亮了起来。
很快的,宫旬便说出了理由。
“我们的路御医不会因为任何人打破原则,除了大尧太子殿下、路御医最英俊最体贴的夫君宫旬。”
平日不算一本正经好歹也还要点脸面的大尧太子殿下,以一副十足的傲娇口吻对路曼声道。
说完后,还有些得意洋洋地挑挑眉。
路曼声吞了一口口水。
“这这是什么意思?”宫旬敏锐地发现了路曼声这个小动作。
“殿下,有一句话曼声不知道能不能说。”
“你……你说。”虽然他已经预感到这不会是什么好话了。
“我是不会为任何人打破原则,尤其在殿下的面前。”
宫旬心肝儿颤,路御医就这么反驳他了,还加了个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