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环境突变,路曼声的时间却永远定格在那一时刻。她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再发生任何变化,她担心她已承受不起再来一次的伤害。
其实,归根究底还是路曼声太过胆小而已。
路曼声脑子里混沌地想着这些,脑袋慢慢地歪在池边,渐渐地沉浸到了梦乡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偏殿的大门被推开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殿内雾气袅袅,带着温热的暖气扑打在脸上,让在殿外熬的冰冷的脸慢慢红润起来。
穿过屏风,那个人便来到了温泉池边,也看到了对面靠在池边睡着的路曼声。
脚步在移动,离路曼声越来越近,在她的身后,缓缓蹲下身来。
那人动作很轻微,路曼声又睡得挺沉,丝毫不知道有别人来到了她的身边。
一双修长的手伸出,在路曼声的脸上方,眼看着就要抚上路曼声的脸——
这个时候,殿外又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那个人一惊,环视了一下殿内,下一刻便消失在其中了。
宫旬推开偏殿的大门,来到了屏风后,当他看到对面仰靠在池边静静沉睡的人,不由笑了。
她果然在这里。
从父皇那里回来,没有看到她,问香儿才知道路妃娘娘去偏殿之后就没有出来,温泉泡着很舒服,娘娘想多泡上一会儿。
想到之前的那一幕,宫旬的脸上充满着柔情。
他坐在路曼声的身后,腿蜷曲着摆在池边,而上身则靠着路曼声的方向。他的手放在路曼声的脑后,自然而然地拖着路曼声的脑袋,抚摸着她的秀发。
心爱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在他伸手便可触及的地方。心中满是柔情,一颗心仿佛要化了。
宫旬觉得这一刻的自己愿意把一切都献给这个女人,那种爱牢牢攫紧着他的心。他本以为这只是那些没有经历过多少女人的毛头小子才会有的想法,想不到他宫旬有一日也会如此。
在池边睡着的路曼声,不舒服的动了动脑袋。
宫旬见状,将路曼声的脑袋挪了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腿上。不管怎么说,池边太硬了,还是他的腿舒服。
在路曼声熟睡的那大半个时辰里,宫旬还尝试了一些别的事。
他低着头,认真地注视着路曼声的脸,每一个细小的毛孔、脖颈一粒若隐若现的小痣,他都觉得很新奇。
在路曼声面透疲惫时,还伸出双手为她按摩着太阳穴。一开始路曼声还抗拒着想要醒过来,但觉得太舒服了,那个人的气息又很熟悉,便再一次睡了过去。
到底是有多累,还是这温泉太舒服了?
如果真这么喜欢,下一次她可以过来,和他一起泡。
宫旬美美的想。
但以路御医的性格,他要真这么说,一定会被她鄙视的,毕竟路御医在某些方面相当的矜持啊。
等到天快黑了,用晚膳的时间快到了,宫旬才喊醒了路曼声。
“太子殿下?!”在褪去了刚醒来的迷糊、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时,路曼声吓了一跳。
“睡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
“天已经黑了。”宫旬昂昂下巴,示意路曼声看看外面已经变黑的天色。
但他很快又低下头,望着路曼声身上层层围绕的浴巾,“路御医,你泡温泉还将自己包得这么严实?”作为丈夫,这么一点福利都没得享,宫旬可是怨念不小。
“这……冷。”路曼声紧张得差点结巴,宫旬就在她的身后,被他那一双眼睛注视着,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
“哦,冷啊。”宫旬憋着笑点头。他明知道路御医这会儿想的是什么,却在跟她装糊涂。
他就赌一把,他在这里,路御医绝对不敢起来。
他还想看看路御医什么时候会对他开口,又会和他怎么说。
“……太子殿下,能够帮曼声那套衣裳来吗?”
宫旬眼睛一转,就知道路曼声是怎么打算的。
“你的衣裳就在外间,我这就去拿给你。”
“不,殿下,我临时想穿另一套。”
“这一套有什么问题吗?”
“不够暖和。”
“这样,那路御医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宫旬说着便站起来,但因为起猛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双腿在不知不觉时已经完全麻了。
“怎么了?”路曼声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宫旬一脸难受的样子。
“腿麻了。”
“那快坐下。”
路曼声也顾不得别的,从温泉里爬起来,蹲在宫旬的腿边,开始帮他按压着双腿。
路曼声的肩膀还有胳膊全都露在外面,通体雪白,肤如凝脂,宫旬见了只觉得脸上有些燥,赶紧撇开了头。
“好点了吗?”路曼声却没有注意这些,而是帮宫旬拉伸着双腿。还别说,被她这么一弄,酸麻的感觉好多了。
“我已经没事了,路御医,虽然这里面暖和,还是把衣裳穿上。”从温泉里出来,肌肤露在空气中,还是冷得慌。
“你试试,能站起来吗?”
路曼声倒没有在意自己,而是搀住宫旬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这又让宫旬看到路曼声的另一面,当别人身体出现状况之时,路曼声就显得非常的专业。不管在她面前的是她的丈夫,还是别的什么人,这个时候都是她的病人。
而一个大夫,是以病人的病为先的。那个时候,之前的一点小事就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了。
这个时候的宫旬,脑子里不再有什么绮念,也没有想着再开路曼声的玩笑。
从一个优秀大夫的角度,路曼声的职业操守赢得了她的尊重。
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冷的时候比谁都冷,但该热的时候又会很温暖。一切都发自于心,没有任何的虚伪做作的成分。
大概正是因为这样,宫旬才会沉沦在名为路曼声的魅力之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