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她的手往脸上一撕,一块人皮面具就掉到了地上。
眼中闪动着寒光,嘴角勾着冷笑。
赫然这人正是那个炸死逃走的宫旬暗卫闻喜!
“哼!路曼声,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比以前要戒备多了~”
不过,不管你怎么小心防范,我也一定要让你失去一切!
而让路曼声失去一切,首先就要夺走她的男人。
无论是宫旬,还是路曼声,她都不会放过,这两个把她害苦了的人!
她侥幸死里逃生,却废去了一身武功,一个人独自漂泊,吃了多少苦,又受了多少折磨。往日的仇家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她好不容易拖着一副惨败身躯苟延残喘,为的就是要向他们报仇!
路曼声背上一凉,这股凉意来得莫名其妙,她却真切地感受到了。
“怎么回事?”
“路御医,有什么事吗?”
“没事,赶路吧——”
难道是宫旬又在宫里念叨了,天色这么晚了,要是知道她跑到了郊外,她耳根怕是又不得清静了。
而另一边的宫旬,确实是在担心路曼声。
眼看着天色都黑了下来,路曼声还没有回来,他在正阳宫内走来走去,思绪难定。
在他的身旁,还站着刚刚回宫的孟凌东。
孟凌东一去数月,自宫旬和路曼声大婚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如今他终于回来了,心情看起来还不错,但面带忧色。
从他和宫旬两个人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在担忧同一件事。
“太子殿下,路妃娘娘回宫了!”聂涛一看到路曼声回来了,就赶紧进来禀报。
他知道太子殿下在着急路妃娘娘的事,故而一刻都不敢耽搁,提前进来告诉他这个消息。
“路妃娘娘回来了?”宫旬连忙往外走,脚步很快,一脸的迫切。
站在他身后的孟凌东,本来也打算第一时间迎上去。突然地就站在了原地,看着宫旬那迫切的样子,生生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便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太子殿下真的很在意路姑娘呢。
自他回来向太子禀报了那件事后,太子便坐立不安,时刻为路姑娘挂心着。路姑娘回来,他一个潜意识地举动,就暴露了自己真是的心情。
许多事做得了解,唯独身体的本能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太子深爱着路姑娘。
这一点已经无需怀疑!
他这次回来,一个是离开宫中太久,必须要回来复命。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知道路姑娘嫁给太子之后,过得好不好。
而太子身上的忘忧香,又是否得解?
一回来,他就知道太子还是那个被点了忘忧香的太子。但他却不似他所了解的那般无情,在忘忧香的束缚下,他仍然对路姑娘怀有满满的爱意,比之以往似乎更要纯粹和强烈。
现在的太子,让人更加的亲近,他的身上,似乎还带有温暖的特质。尤其是在他提到路姑娘的情况下,能够看到他眼底流动的暖阳般的光辉。
确认了这一点,只要知道他们都生活得很好,这样就够了。
至于他,他会永远守护着他们,看到他们得到幸福。
外面传来太子焦急又关切的声音,还有路曼声看似敷衍实则感动的应答。
从路曼声那充满着感情的“好啦太子殿下”几个字眼中,孟凌东便知道路曼声已经渐渐对太子敞开了心扉。
这样渗出一丝轻快的语调,是以前的路曼声所不曾有过的。
“孟大哥,你终于舍得回来了?”路曼声听宫旬说凌东回来了,便连忙将药箱丢给了他,进得殿来。
她的步履轻盈,平日的稳重完全消失不见。
宫旬的脸顿时黑压压一片,手中攥紧着路曼声丢给他的药箱,举得高高的,恨不得砸了它。
可恶的路曼声!居然这么迫不及待,在他的面前都不知道稍微掩饰一下!
她难道以为他有这么大度,可以完全不在意?
手举了半天,磨蹭了两下,宫旬又将药箱放了下来。
“咳咳~”手捏着下巴,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整理整理衣衫,正了正头冠,确认自己风采照人、仪表堂堂之后,挂着闪瞎人狗眼的笑容,款款走了进去。
“凌东,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你不在三爷身边,许多事办起来要棘手多了。”
“孟大哥,太子殿下可是很想你的。”
尴尬吗?路曼声曾经想过,再见到孟凌东时会不会觉得尴尬。毕竟他们曾经差点有婚约,已经决定要走到一起。
可在听到他回来、又见过孟凌东之后,这种感觉便彻底地消失了。
她和孟凌东,似乎还是那个交浅言深的好朋友。她把他当大哥一般,在他面前,她比在宫旬面前还要自在。
在听到她回来之时,她那种欣喜,仿佛是看到自己兄长进宫来看她一般。
路曼声坦然了,而孟凌东同样坦然。
流动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很不错,却不带任何暧昧色彩。
宫旬原本还想着吃把醋来着,可是在旁边不动声色外加小心眼的观察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那两人之间不寻常的东西存在。
他是何其聪明,一盏茶下来,也知道这两个人之间亲情胜过爱情了。
孟凌东,他还有些不确定。因为凌东向来是个少有情绪之人,他看得出来他很关心路曼声,却也没有表露过多男女之间的感情。
路曼声,让宫旬这么放心的路曼声,是打从心里将孟凌东视为好友或是兄长的。
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那一点点小醋意便烟灰云散了。宫旬由衷地笑了,那笑容莫名地还有一点小骚包,让不小心瞥到的路曼声被雷得不轻。
宫旬无意识地磨搓着路曼声的医药箱。
他很庆幸,没有因为一时之气将路御医的医药箱砸了。要真是那样,路御医追究起来他可就无话可说了。
而且他敢确定,自己一定会闹出一个大笑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