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一再挑战你父皇的耐性?忘了路曼声,专心经营和长公主的感情,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母后,你就不要劝我了,儿臣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一件,我决不会任由着你胡来。”
“如果母后坚持这么做呢?”
“……那么母后就是要逼着儿子和你对立!”
皇后娘娘颤了一下,待反应过来,便怒不可遏。
“对立?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说要和母后对立?!若没有母后,你早就被其她的贱女人给害死了,是谁让你有今天,又扶你坐上了太子之位?如今你翅膀硬了,有了喜欢的女人,就不把母后放在眼里了?”
“皇后娘娘,你别动怒……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舒服,你就别惹娘娘生气了。快,快给娘娘赔个不是。”兰姑听到内室的动静,连忙跑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宫旬冲兰姑大吼,过去,他很尊敬兰姑,把她当成自己的乳娘一般。可现在看到她,他只剩下了愤怒。
“太子殿下——”兰姑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宫旬会对她这么大火气,僵在了原地。
“就是你这个女人,不停地在母后耳边叨来叨去,否则哪里来的这么多的事!”
噗通一声,兰姑面如土色,跪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这是冤枉奴婢了,奴婢哪里敢蛊惑皇后娘娘,更不敢说太子殿下的是非。”
“兰姑,这些年本宫和母后一直尊敬你,可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要是下一次,让我知道你再敢替我决定什么事,我就把你撵出去!”
“谁敢撵兰姑?当着我的面,是要打我的脸?”皇后娘娘盛怒,好个小子,不敢骂她,拿她底下的奴婢开刀。
“指婚这个主意,母后敢说不是兰姑献计?”这么阴险歹毒的主意,不是她,母后一时还真的无法往这方面想。
“……就算如此,兰姑也是为了你好!”
而跪在地上的兰姑,身体忍不住地颤抖。单凭皇后娘娘那句话,太子殿下一定就恨死她了。
就算有皇后娘娘护着,太子殿下也不会原谅她。
她做这么多,是真心想为太子殿下好,哪里知道他会如此的痛恨。
“我不需要你们这么做!口口声声以为我好的名义,一次次地左右我的人生,我早就恨透了你们自作主张。我是一个人,是大尧的太子,不是你们手中的木偶!”
“啪——”
在宫旬喊完这些话的时候,一个响亮的耳光响在了大殿。
“不知好歹的家伙,为了你,母后这些年忍辱负重、殚精竭虑,才保住我们母子今日荣华,还有你尊崇的身份!现在,你为了一个女人,就要否定母后这么多年为你做的一切,你的良心让狗给吃了?!”
皇后娘娘一拍桌子,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仿佛夹杂着寒霜。而她的脸上,则因为生气而变得惨白无比。
看到这样的皇后娘娘,宫旬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
他一定是将母后气狠了,要不然母后也不会这样。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你们别吵了,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多嘴,请你们责罚奴婢,只求你们不要伤了母子之间的感情。”兰姑说着,跑过去又抱住宫旬的大腿。
“太子殿下,你若心中真的有气,那就杀了奴婢泄愤吧。皇后娘娘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千万不要怪皇后娘娘。”
宫旬低头看着兰姑,很想要一脚将她给踹开,却又知道自己这番话真的伤了母后的心。
可他怎么能退让?
如果他不能坚持,那么以母后的作风,她转瞬之间就安排好了路曼声和孟凌东的婚事,难道到那时他再去抢亲?
“母后……”
“现在你自己做选择,让你做太子,看来是委屈你了。你这么喜欢路曼声,那就去求你父皇,罢黜你的太子之位,带着路曼声走出宫去!母后就当白养了你这么个儿子,以后母后的死活,你也不需要放在心上了!就围着你那路御医过一辈子罢!”
皇后娘娘说完一甩袖,便进入了内殿,再也不给宫旬开口的机会了。
“母后——母后——”
宫旬要跟上去,大门嘭地对外关上了。
宫旬在不停地拍着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但渐渐的,宫旬听到了皇后娘娘的痛哭声。
“狼心狗肺的家伙,母后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了一个女人,就为了那么一个女人,要这么对待自己的母后?早知今日,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你?”
拍门的宫旬,手忽然顿住了。僵在了外面,听着里面传出的阵阵哭声和痛骂声。知道母后这里是没有一点回旋余地了,恐怕她现在只是听到路曼声三个字,都能让她失去理智。
宫旬捂住脸,懊恼、恐惧、无奈、疲惫各种纷繁的情绪缠绕着他,让他无从逃脱。
他感觉那般的无力,心口就像是有团火,将他烧成了内伤,却无处发泄。
宫旬踉跄着离开了朝华宫,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站在朝华宫外的台阶上,踟躇无措。
想去秋菊苑,让路曼声收回自己的话。她不可以嫁给孟凌东,他们两个,怎么可能?这太荒谬了,又将他置于何地?
为什么她和凌东突然可以这么狠心,完全不考虑他的感受,能够这么肆无顾忌地伤害他?
直到现在,宫旬都有些难以置信。路曼声那个女人,不是说谁也不嫁的,就是因为这样他才那么放心地在一旁守护着她,安心等待着自己羽翼更加丰满的那一天。
可他没有想到,才多长的时间,路曼声就要嫁给另外一个人!
他想要回正阳宫,杀了孟凌东,那个背叛他的人。只要杀了他,这件事就结束了,路曼声再也不会嫁给别的人了。
他又想去求他的父皇,他会告诉他,他会努力地做好一个太子,履行一个太子应尽的职责,只请求父皇满足他这个心愿……
每一件事宫旬都想去做,可他又深知这不能。本来大路光明的大尧太子,此时却是无路可走。
情之一字,何其磨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