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忧心清儿母亲的病,其实是为了自己。他违背皇上的命令,擅自攻山,这份罪名是怎么都逃不掉的。如今宫里一片风平浪静,路御医有功却不奖不罚,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将功赎罪。
张王两位御医,尚未察觉这件事,那是因为这两人一个粗心,一个热血。他麽,想的难免会比别人多一些。悠然山庄的事,始终太过奇怪了,还有许多匪夷所思之处。
但陈御医是个非常聪明又沉得住气的老御医,在皇宫这么多年深谙明哲保身之道,这样的事,是不会插手的。
“情况怎么样?”路曼声一回到秋菊苑,鲍辛鱼就迎上来了。他与张陈王三位御医一样,都在想着路御医这一次又将赢得怎样的赏赐,甚至他已经在秋菊苑为路曼声摆好庆祝宴。就锦涛和秋菊苑几个宫人,自家人小小的庆祝一下。
“什么?”
“皇上那边啊,赏了什么,或者是晋封了什么头衔?”鲍辛鱼两只俊眼直冒星星,这一路上,他那颗活跃的心一直在冒泡泡,在阳光下蒸腾发酵,幸福地都快要融化掉了。
他也不明白,路御医立了功,他这么高兴做什么?嗯,这种心态,应该就像是父母看着自家小孩,取得好成绩,真心为他感到欢喜和骄傲吧?
想不到他年纪这么轻,就想要做人家老爹了。这个想法要是不小心给路御医知道了,她肯定一个月都不想要理他了。
“手术刀的银子,给我报销了。”
“啊?”
路曼声淡淡留下一句,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关门睡觉,留下在原地傻愣着半天都没有缓过来的鲍辛鱼。
宫旬好不容易从他二哥那里回来了,二哥真是的,只是因为兄弟两人好久都没有叙旧了,又恰巧属下为他找来了梅州陈家的老酒,特让他去小林品尝。
这要是平时,有好酒宫旬不介意品尝一下,这会儿还真没有什么心情。皇上那边的情形不知道如何了,而且,他和二哥的关系,早已经不似当初了。
一场小酒下来,两人只谈风月,不谈国事。二哥的酒量变好了不少,一杯接着一杯,看出他有急事,也愣是没放他走。要不是二哥是一古板沉稳性子,他还真当二哥是故意看他好戏。
从二哥那里回来,宫旬立即赶往大殿,可惜的是几位御医都被打发回去了。
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下来。
“三爷?”
孟凌东看着宫旬先往秋菊苑的方向迈了两步,想想不对,又转身回正阳宫。想想又不对,又回头。不说主子累不累,他眼睛看都看花了。
经过这段时间,哪怕孟凌东再迟钝,也发现他们三爷这次是真的动心了。从一开始的兴趣和关注,到后来的在意和心怯,各种陌生的情绪开始在三爷身上展现,他就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或许在更早以前,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三爷自己,不愿意轻易承认罢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