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贴金。
什么好徒弟,为师真要找,随随便便在这颗星球上抓出一大片与你类似的少年人来,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吗?
可他并没说,只是点点头,微笑了下:“吃饱没有?吃饱了直接休息,等到夜来了,为师让你看个精彩电影。”
电影?
啥叫电影啊,这便宜师傅,老从嘴里吐出自己不懂的话,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应该是的,否则哪个四流高手会放着大好前程的四流高手不当,跑到路边当乞丐,多脏啊,还受人白眼,师傅却甘之如饴,自己要不是也流浪过,肯定接受不了。
小伍内心吐槽了片刻,啥也没问,在地上端端正正解下前个城镇从平民家里花费小价钱买的席子,在路边角落铺好,然后打开地铺,舒舒服服躺下。
这小子,就算露宿街头,也懂享受。
当然这点享受,对贾岩而言,有与没有都一个样。
他只是讳莫如深望了望东边城镇,露出些许笑意来。
“乖徒弟,你以为为师又会如出一辙吗?这就大错特错了。”
他笑了笑,重新以手肘为枕,靠在墙上,仿佛沉沉睡去。
夜色很快席卷了天地,华灯初上,整个城镇陷入宁静,因为白天发现了那些尸体,整个城镇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生怕下个倒霉的便是自己家,所以城镇静的如同死去。
小伍倒是睡的塌实,因为对师傅比较放心。
直到夜里,一阵夜尿之意侵袭,他颤抖了下,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安静环静,是最适合睡眠的,小伍睡了个天翻地覆,这顿尿意让他勉强苏醒。
可睁眼之后,他挣扎起来同时,顺眼看看师傅坐着的墙根,眼睛很快直了。
原来,叫花子先前端坐着的墙根旁,空无一人,师傅消失的无影无踪。
“师傅?师傅您去哪了?”
这下子,小伍着角了,连尿意也瞬间少了。
他全神贯注睁开眼,在黑暗里搜索师傅方位,想看这位师傅是不是与自己开玩笑,或者说,他老人家也跑去‘放水’了?
不对啊,师傅实力惊天,起码这么多天来,他就没见过师傅也去排泄的。
“被……被那邪物袭击了?”
想到某种可能性,他连忙捂住自己嘴巴,生怕发出任何动静来。
四周漆黑一片,心底的恐惧浮现后,还真就感觉哪里都是影影绰绰,妖魔鬼怪影子在墙根,在树后,在凳子下……
他毛骨悚然,汗毛都倒竖起来了。
咔嚓。
有忽然响起的声音,让他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连忙从地上抓起师傅送的竹棍,对准发出声音的方向,整个人汗水滚下,坐立不安。
“谁?”
他压低声音喝道。
没得到回应。
小伍更难受了。
“师傅吗?师傅你别吓我。”
小伍毛骨悚然继续轻声问道。
唿。
那暗中的身影,突然窜了起来,城远处墙角,飞也进入了近处的墙角,唯独看见它的身影,却不曾看清具体外貌。
但那身影,绝非普通人类,也就肯定不是小伍的叫花子师傅了。
“啊……”小伍这下,直接吓到心跳快了倍许,冷汗涔涔,哀嚎着望向四周,渴望自家师傅在紧要关头现身帮助自己。
但事与愿违,哪有叫花子身影?
“邪……邪物吗?你,你别过来,家师傅是降妖除魔高手,你若敢冒犯于我,师傅定让你形神俱灭。”
桀桀桀。
暗处,忽然响起延绵不绝的古怪笑声,似乎在讥诮这位少年,他师傅都已逃离,你居然还相信师傅的能耐。
小伍内心也在疑虑,但这危在旦夕时刻,他不拿师傅大名壮胆,真就绝望了啊。
心理安慰剂也好。
但他这心理安慰剂,是实实在在还好说,搁在敌人眼里,仿佛把头埋沙砾里的鸵鸟,根本自取其辱好吗?
触目惊心的身影隐匿在黑暗里,嗖的一声飞出,向着小伍横冲而至,速度风驰电掣,眼瞅着即将利爪拍中小伍胸膛。
这一爪子下去,就是开膛破肚,妥妥没有第二种结果。
小伍这边聚精会神,失去叫花子师傅,他常年混迹于江湖街头角落的流浪儿能力开始展现。
这段流浪生活,让他明白一个道理。你弱小,就会有人欺负你,你改变不了自己弱小的局面,那只能用一种方式对付别人的欺辱,那就是狠。
敌人狠,你就更胜一筹,比对方更狠,他想要你命,那么你就不要命的方式狠回去,以命搏命都行。
混迹街头的狠戾劲油然而生,汗如雨下的小伍将手中竹棍照着怪物来临方位敲打下去。
下意识间,他记起了打狗棍法中有类似的招式,最近赶路期间茶余饭后他自己照着图纸比划,还被师傅呵斥着修改了几次动作。
现在敲击的轨迹方位,与那些动作如出一辙,岂不正好是施展所学的机会吗?
他也算心思灵活之辈,否则叫花子贾岩可能都不收他为弟子,弹指间想起这么多,手里的竹棍仿佛有了生命,鲜活无比的活了过来,一竹杆子敲下,只听风声呼啸,转瞬即逝的竹棍本身自带有力量,直接敲在了飞来的怪物头颅中央。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那怪物简直无法想像会有这么个结果,他脑袋跟商量好似的,送到对方竹棍上,被狠狠抽中一棍。
啪。
夜空中,这声音清脆而又嘹亮。
趁夜色电闪而来的怪物,来的多快,倒飞回去就有多快,边倒飞边发出嗷嗷直叫唤。
它都懵逼了。
这啥啊,好痛,痛彻心扉好嘛,明明看到的是个没修炼痕迹少年人,为啥能一棍子把自己都敲懵?
这头把怪物敲飞,滚到墙角的少年小伍,也懵逼了。
啥啊。
我有这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