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突然,韦良脑海中灵光一闪,说道:“你是周槐!?”周槐,这个名字绝对深深的印在了韦良的心中,只不过这具死尸七窍流血,而且脸部肿胀,好像在水里泡了好几天似的,他一时没有认出来。
听到韦良这么一问,那具死尸停了下来,坐起了身子,桀桀的笑了笑,说道:“不错,难得你还记得我,我正是周槐,被你杀死的周槐!”
韦良当然记得这么个人,那时他还只是个二阶的试炼者,刚刚度过了第七空间第一次大淘汰,勉强挣扎着活了下来,在那个任务中,他和周槐通力合作,一路上相互扶持,艰难的熬过了那个任务,但在最后关头,却出现了意外,最终周槐却没有熬过去,只有他活着回归了空间。
听到周槐这么说,韦良叹了口气,说道:“你应该也清楚的,我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在那个任务的最后一个关卡,周槐不小心被一个夺魂怪控制了心神,当时他们俩乘着一个小木筏在溶洞中的地下河上飘荡着,被控制心神的周槐却疯了一样想要破坏他们的竹筏。那条地下河里面游荡着无数凶残的食人鱼,一旦没有竹筏的保护,掉进水里后他们俩都得死,没办法,韦良最终选择震碎了周槐的心脉,然后将其推进了河里。
这是他在第七空间杀的第一个人。
周槐大笑了起来,发出嘶哑难听的狰狞笑声,说道:“好一个没办法,没办法你就能把我给杀了,然后换取你自己的活命?”
韦良垂目,说道:“你已经失败了,被夺魂怪控制的你迟早得有一死,但我还有希望,还能活下去。”
周槐整个眼睛充血,指甲用力的扣着竹桥,说道:“不,我是失败了,但我也有活下来的可能。”
“啊?”韦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周槐嘶哑的吼叫着:“那时我们已经接近出口了,只要出去我们就能回归空间,到了空间我就能捡回一条命了,十分钟!只要坚持十分钟我们就都能活,你能用掌力震断我的心脉,难道不能把我用绳子绑起来吗?”
周槐大口的喘着气,喊道:“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方法?你有没有尝试过什么方法让我们一起活下来?!”
周槐的这句喝问让韦良险些没有站稳,他确实没有想过,当意识到周槐已经被夺魂怪控制后,迫切想要尽快逃离这个任务世界,回归空间的韦良并没有多想,直接把他给杀死,一脚踹下了竹筏。当时的韦良虽然从第一次大淘汰中存活了下来,但心境并没有完全适应残酷的任务世界,对当时的他来说,活着已经是件艰难的事了,根本不敢去想其他。
韦良低眉垂目,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南无威德金刚楼至佛。”
周槐阴森森的笑了笑,说道:“现在你还债的时候到了!”说着,他四肢发力,猛地跳了起来,朝韦良扑了过去。
韦良想要一掌把他打回去,这对现在成为五阶试炼者的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甚至可以一脚将其踹下桥,就像之前那样。
韦良已经伸出手了,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出手,只是快速后退,念道:“南无威德金刚楼至佛。”
韦良选择了退让,但周槐却不依不饶,甚至于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虽然韦良已经尽力避让,但力最终还是不逮。
没办法,韦良再次念了那句佛号:“南无威德金刚楼至佛。”同时身上金光闪现,一时间,天降金雨,地涌金莲,直接把这个迷雾、竹桥、凶河和厉鬼构成的时间化为了琉璃清静之地。
……
夜宸脸色一白,刚才韦良是直接用他的佛力将自己构筑的幻境给破掉了,幻境崩塌,她也受到了反噬。
虽然自己构筑的幻境被韦良轻易破掉了,但夜宸的脸色丝毫不见阴沉,她甚至直接笑了起来,这一次较量她可是赢了。
韦良这时也睁开了眼睛,说道:“夜宸施主好手段啊!”佛家重在修心,讲究心中心念通达,无惹尘埃,刚才夜宸用幻境来考验他的佛心佛性,韦良开始的时候也没有在意,他自认为佛心通透,不惧任何考验,结果到头来他竟陷入了两难,每一种选择的后果他都不愿承受,只好暴力将幻境破除。这就好比两人你一招我一招的下棋,结果他最终把棋盘给掀了。
夜宸微微一笑,说道:“承让了。”
这次幻境的交锋只不过是两人谈正事之前的一次试探,通过这种试探,两人对对方的实力、心性都能有个大概的了解,有了这份了解才能继续下面的商谈。
四人再次落座,夜宸说道:“韦良法师也应该清楚,雅利安市的地下黑市不可能继续存在下去了,这是空间不允许的,那么法师有没有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一番。”
韦良叹了口气,说道:“有什么好考虑的,之前我也是因为机缘巧合才坐上这个位置的,现在大厦将倾,不过回归平淡罢了。”
夜宸说道:“法师这句话可有差矣,你我都清楚自己选择的是什么阵营,黑暗世界有规矩,但这个规矩是靠强力来维系的,如果你失去了现在的位置,想要退下来也是不可能的,一个狼王要么当到死,退下来的时候就是被群狼撕咬之日。”
韦良说道:“夜宸施主说的确实有理。”只说了这么一句他就不说了。
夜宸可不认为韦良真的就没想过以后,他现在这番措辞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他想要自己主动提出来,那么在利益分配中就能占据到一份优势了,但这个先手优势夜宸也想要,所以她说道:“韦良法师还是应该多考虑一下,就算你实力强大,先不说双拳难敌四手,你也应该为自己的同伴考虑考虑啊,当然,这是你有同伴的情况下。”
听了夜宸这句话,韦良猛地抬起了头,看着她的眼睛,心中一阵惊骇,她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