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苑回到府中,静己淡笑的跟一个短须男子在交谈,看到她进来,忙把她让出来,
低语了一声,“这位是刘云亭刘大夫,今日特地过府来寻你。”
心苑一愣,这个大人作事到真是出人意表,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
幸好,在客栈时,己换了男装,倒也是干净整齐,
对静己点了点头,刘尚书在屋中等着,总不能再多说什么,给静己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几步走到屋里,先是向刘大人行了个礼,含笑的道,
“下官失礼了,未想到大人亲自到访,让大人久等了。”
刘云亭三十岁左右年纪,一脸的精明干练,一双眼眸特别有神,顾盼间乌黑晶亮,遛遛的转,
让人想起狡黠的狐狸,他摸了摸短须,含笑着回个礼,很是亲近地道,
“晚悔不必客气,今日本官来此,也未事先通知,倒是本官失礼才是。
即是份属同僚,晚悔,可不必与本官客气,这私底下,咱们称表字如何。”
心苑拱手为礼,笑着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晚悔就唐突了。”
刘云亭,很是满意,眼中带着精光,“为兄痴长几岁,晚悔就称一声,云亭兄即可。”
说完,笑了起来,转头看向静己,跟静己很是熟稔的样子,
“我与静己兄是同届恩科,静己兄当年的风采,现在还让为兄倾佩不己,不想这些年过去了,我与静己兄一别多年,还能有再相见的一日。”
静己淡笑着,也不解释,当年的事,他己放下了,不必再提,与旧友相聚,也是一种缘法,
他沏了一杯茶,放到刘云亭面前,平静的道,
“云亭,何必还记挂,今日你我再见,也是有缘,过去的不必再说。”
云亭接过手中的茶杯,沉默一下,又露出笑容,看着静己道,
“你能放下,那就最好,过去的事,自是再也不提。”
转过头,看向心苑,笑着说,“因为听得静己兄在这,所以,我就自行寻来相见了,倒是让晚悔吃了一惊吧。”
心苑淡淡一笑,回道,“本该是我去拜访大人,却让大人跑了一趟,晚悔实在是羞惭。”
云亭对他很是亲近,面上没有一点见怪的意思,
“你是静己兄的高徒,就不必与我客气。今日与你一见如故,
晚悔若是有空,可多去我府上转转,谈诗论词,我虽比不得静己,
但是论起时局,倒还有一点心得,可以与晚悔闲谈一二。”
看起出刘云亭的一片诚意,却是把她当成知交相待,
心苑也不再客套,笑着说,“改日,一定叨挠大人,只是到时大人不要嫌烦才好。”
二人相视而笑,又闲谈了几句,刘云亭面色凝重道,
“圣上有意要追讨面库欠银,这个消息,你们想必也知道了。”
心苑收起笑容,慎重的点了点头,
“晚悔己接到任职公文,明日就到户部述职。想来,要处理的第一件公务,就是这件事了。云亭兄,对此事,有何高见。”
云亭微一沉吟,低语道,“在官方来说,我没有看法。皇上的圣旨,朝中百官自当遵从。在私交来说,我还是没有看法,此事,两难。”
心苑倒未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