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铁刚瞟了眼情绪略显激动的刘雅芳。现在这婆娘脾气贼大,说着说着就来火。
其实他更生气好吗?
上回回老家没见着付国。也就是说,从妹妹离婚之后,昨天他也是第一次见着,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场合,要不照是大喜的日子,他非得给姓付的拎后院踢几脚。
但是那么多人瞧着呢,就是装相也得装下去。
再说守着孩子们面儿,雅芳这是干啥啊?还拿上台面说了,私下跟他抱怨几句得了。金枝再咋的也是当姑姑的。
“他不是去取门市钥匙去了吗?那进不去屋能不找金枝?这京都城他人生地不熟的,总不能蹲门口等着,不是说得收拾打扫啥的?”
“你可拉倒吧,会所都能找着,跟哪不能蹲一会儿等着。他就是想去,心明镜的。也不寻思寻思铁林待不待见他。”
毕月听的一愣一愣的,这又是啥时候的事儿?她怎么啥都没注意呢?
“我前姑夫去了啊?你们昨晚咋没说呢?”
刘雅芳不是好气儿道:
“那可不呗?挺大个人,冷不丁出现杵在那,他憨着一张厚脸皮找去了,你进包房没碰见。
哼,昨天?昨天说啥说?累成那样谁有空说他。
妮儿啊,他去的时候,你是不知道啊。亦锋他奶奶、你那婆婆、还有楚慈他妈妈可都在呢,你公婆家那面儿的亲戚啥的也都在,那可都是冲你来的。
还有笑笑他家那面儿的人呢。亲家连着亲家的,都问我他是谁?
哎呀你爹给我气的啊,还有你姑。她给招去的,瞅那样还要当着这么多人面儿,训那付国几句似的,真是干啥事儿不讲究个场合,用后脚跟儿寻思也不能家丑外扬吧!
尤其你姑,也不知道咋想的。你说你要么就管住了,他算哪根葱?之前就得明令告诉不能出现。
可既然来了硬着头皮也得装好脸儿,来了就别丢磕碜了呗。
要不照我拦着,你姑和你爹要是骂他两句,谁看不明白咋回事儿?人家得咋寻思咱?你不丢磕碜?真是跟他们丢不起脸!”
毕铁刚拧眉犟:“都实在亲属,那能寻思啥!实话实说又能咋的,你可倒好,还撒谎。”说到这看毕月,告状道:
“你娘说那是你姑夫,根本就没提离婚那茬。这不是撒谎这是啥?都离婚了!”
“我撒谎咋的?”刘雅芳也跟毕月告状:“你说你爹是不是虎?那凭啥让你婆家知道家里有个离婚的,是啥好事儿啊?能给脸上贴金吶?你看看谁正经人家过日子家里能出个离婚的。”
毕月脑仁疼。
十六虚岁正在变声期的狗蛋儿,也一脸烦透了的表情:
“爹、娘,你俩大早上就犟,吃饭都吃不消停。姐,哥,你们不在家是不知道啊,你们离开这半年,他俩天天这样,我好郁闷啊,说说说就能吵起来。”
毕月和毕成使了个眼色。这家庭琐事的官司,他们再能耐也断不了。再说在他们看来,没一件是大事儿,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没必要生气。
毕月站起身:“我吃完了,你们吃吧。我小叔他们呆会儿得过来吧?这回住前后院儿可方便他们蹭饭了。娘,你中午多做几个菜吧。我得去看看我姑,昨天她也喝了不少,看看她门市缺啥少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