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姐给找的关系。”
梁吟秋脸色微红,发现毕家人一听楚姐二字就瞅她。她也万万想不到,女儿和儿媳以前恨不得你死我活,结果联手干了这么大的事儿。
“第一批货发走,第一架飞机飞回。
火车慢啊,得一周。飞机一天就到。
我带着一堆工商银行的人在机场候着,给他们看。那飞机一到,所有人指定都信了,当即用第一架飞机抵押贷款,然后贷款的五百万再打给楚姐。
楚姐会早一步几个省调货再发货,又是几百火车皮。以此类推吧。一趟又一趟这么倒钱倒货倒飞机。
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如果差一点,比如供货不及时,我姐就是毁约。
如果银行那面出差错,当时要是犹豫,哪怕一天不给出贷款,我俩就完了。
如果苏国那头验货晚点儿,要是审批手续磨磨唧唧也不行。
如果政府出面给这事叫停,如果川航那面要是有点儿茬头运回不要了,哪怕付违约金,那我姐和我也完了。”
所有人都听的沉默了,屋里只有俩宝在说着外星语唠嗑,唠的可好了。
刘雅芳捂脸忽然哭出声,心里连续绷紧几天,绷紧到一定程度,现在一松,松的她感慨万千。她就觉得是她哭着跟闺女说没家的事儿。
“娘。”毕成拉了下刘雅芳的手:“你看,我们这不是成功了吗?”
毕铁林揉着额头:“你俩啊,胆子太大!”
毕成回想当时一幕又一幕,有些兴奋告诉他爹和他叔:
“这么高的合同书,我签的合同书那不计其数,我姐签这么高。
后来飞机全回来了,我姐还没回来我就在那机场,我跟那杜总全哭了,他说我哭的可大声了,能不哭吗?呵呵,跟我娘现在似的,重担卸下来了。
反正等我姐回来,那简直了。庆功宴我是干喝喝不多。处于兴奋状态,我姐就醒酒一个多小时,啥事儿没有。
爹,小叔,等会儿她回来的,咱们喝一顿?”
毕铁刚嗖的站起身,暴呵声吓的当奶奶的、当姥姥的赶紧都安抚俩宝:
“再不许这样!”
喊完毕铁刚就眼圈儿发红去了阳台,他抽烟的手都是抖的。
毕铁林觉得他也得去阳台散散心情,情绪太复杂。这是成了,这要没成?他侄女现在就得戴手铐。诈骗银行五百万啊,违约金,跟川航,他太了解跟这些企业打交道的残酷。
倒是毕成说完就拉倒。他又去骚扰小龙人:“来,让大舅亲一口,就一口。”
小龙人吐着吐沫星子不停摇头:“不不不。”
“你还会说话了?小溪呢,还会啥?啊?让我稀罕稀罕。”又问刘雅芳:“狗蛋儿呢?”
“还狗蛋儿呢,他回家问我,老师咋瞅他眼神不对劲儿。你舅一天不干正事儿的,让他出去玩以后得注意安全,吓唬他别被人绑架。”
“啊?”
梁吟秋温和回道:“在大院儿跟我家楚慈在一起呢。”
没正溜的小两口,此时也一起下车。
楚亦锋给毕月头上缠了条围巾,围的跟卖鸭蛋的大妈似的。不是怕别人知道他富豪媳妇回来了,是俩人这不刚从宾馆那啥完,洗澡了嘛,头发还湿着怕感冒。
毕月挎着楚亦锋的胳膊上楼。
门打开那一刻,毕月眼里没别人了,她能照顾她丈夫的心情,她可没心情管别人,要都一一照顾到那没头了。
一身洗发香波味儿,穿的也跟个猴似的毕月,声音发颤喊道:“妈妈回来了。闺女,儿子?”
楚亦锋放下密码箱,知道他媳妇忙啊,估计那俩大眼睛瞅孩子们都瞅不过来,蹲下身给解鞋带。
“闺女,你不认识妈妈了?”
小溪坐在地毯上,穿的一身米黄色天鹅绒小套装,怯生生看毕月,手里把玩着小火车,瞅了两眼就低头,小小声:“爸爸。”
小龙人呢,被他大舅强制抱在怀里,愣愣的看毕月,然后扫过,看他爸爸求救道:“抱——抱——”
就俩孩子这表现,毕月站在家门口瞬间哭出声,脆弱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