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的事儿,被毕月三言两语说重点给劝的,也变的越来越善解人意。
当然了,前提是这娘俩别掐架,她俩要是掐起来,没人能劝得了。
接下来的日子,毕月会在精神很好、天儿也很好的情况下,让毕成拉着她去林氏集团。
她、毕成拽着忙中取乐的许豪强,仨人找各种小店吃吃喝喝。
毕月还帮着出主意,给许大叔在京都的新家出装修方案。
许大叔老了老了,经常跟小年轻玩还玩出浪漫了,居然对毕月和毕成说:
“我要把这屋里都收拾妥妥的,再接我老婆子过来。
到时候这屋里铺的盖的,能用红色用红的,我老婆子嫁我那年,管啥玩应都没有。她稀罕红色。”
毕成纳闷:“许叔,你钱攒着干嘛呢?既然接婶子过来,怎么不弄一大点儿的房子?我以为你得一步到位弄别墅呢。”
许豪强笑呵呵看着新沙发:
“没用。弄大了,你说雇个人收拾吧,咱都贫下中农出身,瞧着别扭。
不雇人,太大的房子,你婶子收拾挨累。
其实人一辈子,有多少钱能咋的?天天吃的不还是大米白面?睡觉也就那么宽,何必花钱受罪?”
毕月嘿嘿笑,否定道:“真够没追求的了。不琢磨琢磨孩子?”
“丫头,还别说,你真得跟叔学。你瞧着吧,开春一过,我把你婶子一接过来,我家那小子就给他扔出去。
要做生意,行啊,给老子打欠条,借他点儿启动资金。还我时得给利息,还甭借我光。
要念书也随他。
总之,自个儿折腾去,你要生男娃娃,不要慈母心,孩子扑腾起来才成才。”
……
之后的日子,毕月也不能乱走了。
梁笑笑那个小小实习老师,送走了考完期末试的小学生们,她又跑去看了两天梁浩宇,然后就开始跑毕家。
私下里抱怨毕铁林眼里只有钱没有她,明面儿也抱怨,只不过是抱怨毕月不理她。
口头禅就像个小怨妇似的指责:“你变了。”
弄的毕月提早善解人意,早早发现男人们的不容易。女人啊,一句你变了,真让人无奈的很。
什么毕月大忙人啊,毕月嫌她幼稚不理人了,毕月跟她怎么就没共同话题,不行,一定要理她。梁笑笑小嘴儿嘚啵嘚的,中午还得跟毕月一张床上午睡。
反正每次梁笑笑走了,刘雅芳都会说道:“你看看人家才像个二十的姑娘呢,跟你那个黏糊,还撒娇耍赖没长大。我瞧那笑笑,咋瞅咋觉得比你有福,你就是张罗命。”
……
一月二十八日过年,一月二十五日,毕铁林才光杆司令拎着皮兜子在出站口验票。
毕成挥手:“小叔?这呢这呢!”
狗蛋儿也开始变声了,公鸭嗓喊道:“小叔!”
煤老板毕铁林不仅瘦的比夏天那阵儿还吓人,他穿的还不好呢,估计小偷都懒得偷他。
他也忙的顾不上买衣服,所以也就没在第一时间通知梁笑笑去接他。
一上车,毕铁林就问:“你姐情况怎么样?楚亦锋回来了吗?”
毕晟从后面探身抢话:“叔,够呛了。”
“什么?!”
毕成瞪弟弟“去!”又赶紧解释道:“他是说我姐夫够呛能回来,都挺长时间没信儿了。我姐现在在军区医院检查呢,楚家怕她有什么闪失,说是年前一定要彻底检查。”
毕铁林拧眉:“预产期是哪天?”
“初五那样儿吧。”
“啊。”28过年,今天25,初五,毕铁林松口气:“你爹娘都在那呢?你拉我先去医院。”
结果没先通知梁笑笑的毕铁林,风尘仆仆的在军区医院大门口却遇见了梁笑笑。
女孩儿还用手背儿边抹眼泪边往大门口走呢,毕铁林赶紧喊道:“笑笑?”
梁笑笑打一哭嗝,哭的可委屈了,当她放下手背儿时,以为自个儿哭出幻觉了,僵着小脸呆在原地。
“怎么了?啊?”
毕铁林一脸紧张,满眼关心。
而穿着红大衣戴着白球帽子的梁笑笑,眼眶儿里包着的泪珠儿就在毕铁林紧盯的目光中掉落。
她信了,真回来了,不是幻觉,闻到灰尘味儿了。
得,毕成把着狗蛋儿的肩膀,说了句:“少儿不宜。”哥俩先走一步,留给小叔空间。
毕铁林在梁笑笑的哭声里听懂了。
阔别很久,他小媳妇又被嫂子瞧不上给骂了。
“我妈妈就是生我,呜呜,嗝,才没的。人家医生说了,月月现在就能刨,为什么不刨,指定安全啊。为什么要自己生,我害怕,你嫂子骂我滚边儿去,说我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