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个屁?睡你觉去!”
刘雅芳却没心情管俩儿子,率先回了屋。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时,她问毕铁刚:
“这要真拉倒了,闺女生孩子……”
“你别颠三倒四的。有那个缘分,再说。没有就拉倒。”
“那咋能拉倒呢?闹闹别扭,仨月俩月的,我是这么寻思的啊。可你看他那样,像他多有理似的。也不求也不咋地的,咱闺女还让他管好他妈他姐呢,他咋不当回事儿?这说拉倒了,他倒听了。我现在怀疑他对闺女是不是……”
毕铁刚气的一翻身:“你咋这么多事儿?他刚才要是哭嚎的,你烦。人家没给你跪下?不哭嚎了,这又这么的那么的。”
……
楚老太太捶着后腰仰头看着楚鸿天。
楚鸿天一脸为难,欲言又止。还得时不时看眼走廊,怕再碰见认识人。今天院长老于他们都过来跟他打招呼,唉,臊的他老脸通红。
老太太摆了摆手:
“你不用说了。家里有小刘在,还有你闺女。咋的?你还让我给她伺候小月子?
我八十了,大孙子都顾不上。小锋没露面,你没注意?
你俩啊,这回妥了,风头盖过你儿子了,瞧着吧,不出三天,得传的满大院儿都是。你俩不嫌磕碜继续没正溜吧!”
……
老太太用拐杖支着台阶,每迈一个,腿都沉的像是抬不起来似的。
她觉得她是有一口气在提着,要不然,今天非得见阎王爷。
拿着在梁吟秋包里翻出的钥匙,打开了楚亦锋的房门,还庆幸自己有备而来。
深蓝色的大床上,楚亦锋光着膀子趴在上面,楚老太太鸟悄地推开了房门。
只一眼,当奶奶的,当即老泪纵横,还不敢让自己哭出声。
楚亦锋后背上全是一条一道被打的痕迹。那只受伤的胳膊也似乎刚上完药,缝针七扭八歪,看起来十分吓人。旁边还扔着解下来的纱布,上面又有了很多血迹。
楚老太太扔下她的小挎包,探身上前摸了摸楚亦锋的额头,被吓的不行:
“小锋啊?快起来,咱得去医院。”
楚亦锋却迷迷糊糊地说梦话道:“月月,别闹。”他的梦境里,全是跟毕月在秦皇岛的那几天。
这一宿,恍恍惚惚中,楚亦锋觉得他好像被人喂了粥,吃了几片药。
等他满头大汗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
楚亦锋脑门上全是汗,全身像是虚脱般,勉强用胳膊肘撑住自己,结果弄疼了伤胳膊,疼的他一拧眉,这才清醒的发现,他身上盖着两床被子,奶奶已经歪在一边儿睡着了,还打着呼噜。
心里一抽一紧的疼,不是毕月,是奶奶。
他告诉自己,又一天了,以后的每一天,要习惯。
这天早上,楚亦锋做的早饭,楚老太太吃着吃着像个小孩儿似的哭出声:“你就一只胳膊,还给奶奶做饭。”
楚亦锋像是说别人的事儿告知道:
“奶奶,那我说件不是好孙子该做的事儿。我和毕月分开了,她生孩子,但不结婚。咱不闹了,奶奶,我不想再对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