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回来,大吵大闹,打这个踢那个,给那胳膊弄的,蹭她一身血。
还说什么站了一宿,打这些同情牌,她的同情牌在哪?
她迈不过去,迈不过去!
就在毕月已经拧眉瞪着大眼睛要怒斥楚亦锋,尤其是看到楚亦锋还往后一躲时,手都伸出去了,毕铁刚马上转头呵斥道:
“都不准再闹了!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你?一会儿,自个儿去医院。吓唬谁呢?还想让我们毕家偿命是咋的!”
楚亦锋和毕月表情一致,立刻各自歪头抿唇角,一个咽下继续解释的话,一个咽下嘴边儿的怨气。
刘雅芳侧着身子看向楚亦锋和毕月。
看到楚亦锋还像是害怕她似的,瞟了她一眼,那一眼瞟的她又气又无奈。
打他吧,有啥用?
不打他吧,不打他打谁?
刘雅芳也坐直了身子,心里满满都是怨气:
有一个算一个,她现在看见谁都烦得慌。包括她闺女。
这事儿它就解释不透,一辈子过不去的事儿,想起来就会心堵。
怨谁啊?还不是那俩孩崽子自己作的?
双方父母,哪个落下好了?包括楚小子的妈,好心孬心,哪个不跟着糟心?被俩孩子作的人仰马翻!
刘雅芳看着前方的马路,她觉得她大概是被折腾的太累了,此刻居然认命的想,闺女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虽然她懂毕月心堵的事儿。因为她当年就因为婆婆在结婚第二天说了句她太懒,她这一把岁数都能记得呢。
更不用说这还没结婚就骂账,快打交手了。
她和毕铁刚,说实在的,时间一长,闺女过好日子了,他们就能忘了,但她知道闺女这辈子忘不了。
可话说回来,有些事儿就不能寻思太细。得糊涂点儿,掰扯不清楚,倒容易走进死胡同。
刘雅芳和毕铁刚同时心里悲哀的想着:管不了了。打胎打半截。这又扯出结婚报告了。
毕铁刚双手搓了搓脸,倍感窝囊:
这怎么的?越老实越欺负人?他们不没死呢吗?怎么闺女的终身大事都说的不算了。
毕家大门刚打开,大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呢,楚亦锋噗通就跪了下来,给楚老太太吓了一跳。
楚亦锋那没解释完的话是:
“爸,妈。我错在不足够尊重你们。
我应该争取你们同意。
恋爱报告,结婚报告,一步都不能少。难怪别人都是这么结婚的。
我应该让你们相信我,高高兴兴的让毕月嫁给我。
我也很后悔。最后悔我让毕月受委屈了。她不该害怕,不该有怀孕了是件丢人事儿的回忆。
我少了很多步,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跪着吧。等你们原谅我,我找楚亦清去,她那份道歉,她得自己来。”
楚亦锋发现他说完了,大家都不吱声,他就垂着头继续嘱咐道:
“月月,你去进屋躺着,洗澡换衣服睡觉,不用惦记我。
奶奶,你进屋自己倒口水吃片药。行了,你俩赶紧走,我跪我的。”
楚鸿天暴呵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给我滚屋里跪去!”说完开始四处找东西,在墙角拿起个木头柈子,先指王建安:
“去,把楚亦清也给我叫来!”
王建安腿一软:“爸,亦清……”
“去!”